第14章 愚蠢的猴子（2/2）

“噗！”一口鲜血喷出，孙悟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仿佛有无数把钢刀在体内绞动。

“悟空！”三藏惊呼一声，就要上前相助。

“别过来！”孙悟空强撑着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这些邪神，究竟是什么来历？”

三藏脸色凝重：“他们是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物，以众生的痛苦和绝望为食。远古时期，正是靠着众生对天地的信仰之力，才将他们封印。而神佛……”

“而我们神佛，”三藏苦笑一声，“不过是借着镇压邪神的名义，来享用信仰之力的蛀虫罢了。”

“放屁！”孙悟空怒吼一声，“既然如此，为何不说出真相？为何要欺骗众生？！”

“因为……”三藏的话还未说完，那裂缝中又是一股巨力袭来。

这一次，黑雾化作千万只利爪，将整片天空都笼罩在阴影之下。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浑身妖气暴涨。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侵蚀自己的元神，那是比神佛还要邪恶千百倍的力量！

“桀桀桀……”黑雾中的狰狞面孔越来越多，“成佛？成魔？在真正的混沌面前，这些都是笑话！来吧，让我们一起毁灭这虚伪的天地！”

孙悟空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那股邪恶的力量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意志。

他的眼前不断闪过过往的画面——被天庭欺压的妖族同胞，被神佛残害的无辜生灵，还有那些被信仰蒙蔽双眼的愚昧凡人。

“大圣，你的愤怒，你的仇恨，正是我们最好的养料啊！”

黑雾中传来阵阵狂笑，“让这股怒火燃尽三界，让众生在绝望中回归混沌吧！”

孙悟空的七十二变开始不受控制地自行运转，他的身体在各种形态之间疯狂转换——忽而是一条游龙，忽而是一只金乌，忽而是一头白虎。

每一次变化，都让他感受到更深的痛苦。

“悟空！”三藏急切地喊道，“不要被他们的话迷惑！你想想当初为何要保护六耳猕猴？为何要救下那些被天庭追杀的妖族？那才是你的本心啊！”

金箍棒在孙悟空手中不断颤抖，似乎也在与那股邪恶力量对抗。他的眼睛开始泛起血色，獠牙渐渐显露，浑身毛发倒竖。

“闭嘴！”孙悟空咆哮着，“你们这些和尚，整日念经诵佛，可曾真正在乎过众生死活？！”

三藏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走了一步：“是啊，我们确实虚伪。但悟空，你可记得五百年前，那个在山中抱着母亲尸体哭泣的小妖？是你教会了他用草药，是你为他找到了新的族群。”

“那又如何？！”孙悟空怒吼着，体内的妖力已经快要压制不住。

“那时的你说过，”三藏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与其诅咒黑暗，不如点亮一盏灯。悟空，你不是要毁灭这天地，你是要让这天地变得更好啊！”

黑雾中的邪神发出一声尖啸：“够了！区区一个和尚，也配谈论拯救众生？！”无数黑色触手猛地向三藏袭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孙悟空的双眼突然恢复了清明。

他一个箭步冲到三藏面前，金箍棒横扫而出，将那些触手尽数斩断。

“老孙确实恨你们这些神佛，”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但比起你们，这些邪物更让老孙反胃！”

黑雾中传来愤怒的咆哮：“愚蠢的猴子！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对抗混沌意志吗？！”

“呵，”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杵，妖气冲天而起，“老孙不需要什么意志！老孙只知道，这天，老孙要它晴，它就得晴！这地，老孙要它平，它就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