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别叫我李先生了。(2/2)
场景太过鲜活,李先生落在她身体上的每一个吻的触感都如此清晰,她明明躺在李先生的怀里,醒来后身旁却是一片冰凉。
祝及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贪恋梦里的感觉的,以至于此时隐约还有落差,心里有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空荡荡。
她起身,上了趟厕所,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唇上都起皮了,看来是渴得厉害,便准备去水吧台接杯水喝。
另一个卧室,李言诏也睡得并不安稳,梦里的祝及月太过迷人,叫他醒来时都有一瞬间的恍惚,缓了好一阵,他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李言诏洗完澡仍觉得口干舌燥,体温也没降下去多少,走到窗前看了眼时间。
电子闹钟在黑夜尤为清晰,凌晨两点多。
李言诏摇摇头,有些无奈,又想起祝及月,觉得对方现在应该睡得正舒服,便越发觉得自己此时沉不住气。
他随手将浴袍腰间的腰带一系,踩着鞋出卧室准备接杯冰水降降内火。
李言诏刚接完水喝了一杯,放下水杯想要回卧室时转身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祝及月。
两人对视,李言诏看过去,触及到祝及月宽大不合身的睡袍未能遮掩的雪色肌肤。
刚才勉强压下去半分的那股邪火重燃而起,甚至较之刚才更强。
祝及月反应过来,擡手将衣领拢紧一些,瞥了眼李言诏手中的玻璃杯,缓缓到,“你也口渴啊。”
李言诏喉结滑动,“嗯。”回答完,他眸光瞥向祝及月睡袍之下露出的脚,她没穿拖鞋,就这样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祝及月想起自己从睡梦中惊醒的原因,不自觉的动了动脚趾,尴尬得抓地,“我也口渴。”
李言诏蹙起眉心,将水杯放在吧台上,擡脚走过去。
祝及月以为他是要回卧室了,还侧身准备让他走过去,却没想到李言诏直接停在了她面前,她还来不及反应,李言诏便将手放在她背后,一只手将她托起,下一秒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
双脚离地,没了支撑,祝及月下意识便将手揽住面前的人,修长纤细的手臂绕在李言诏脖颈,像一条白蛇缠附在他身上。
怀里抱着个人,李言诏走得依旧轻轻松松,三两步便将祝及月抱到了水吧台台面上,转身给她接了杯温水,递到祝及月手中后双手撑在祝及月两侧,像是护住她防止她摔下来似的。
李言诏盯着祝及月看了一阵,注意到她额头有层薄汗,觉得奇怪。
这个天,本就温度低,空调开的是恒温,不至于让小姑娘热成这个样子。
李言诏见祝及月端着水杯正喝水,就没问,去卧室将祝及月的拖鞋拿来俯身放在她面前摆整齐后才开口问她,“出这么多汗,做噩梦了被吓到了?”
祝及月没回答,抿起唇打定主意不开口,脸颊两边的腮帮子都鼓起来。
李言诏觉得祝及月的反应有些奇怪,可又没琢磨出其中的关窍,起身后掀起眼皮看了祝及月一眼。
祝及月接收到视线,更加心虚,端着水杯低头喝起来,悬在空中的腿也因为尴尬不自觉的小幅度晃动起来。
她总不可能告诉李先生,吓到自己的不是噩梦,而是春~梦吧?
李言诏提起,祝及月便不可避免的回想起刚才梦里的场景。
对方俯身在她裙摆之下,像个虔诚的信徒,做的却是渎神的事。
祝及月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么老实一个人,坐的梦竟然那样胆大,一定是蒋皎在她面前说的话太露骨了,她才会耳濡目染,做这种梦。
李言诏哪能知道祝及月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方才他那一遭也将自己弄得够狼狈,也没别的心思再去琢磨其他。
祝及月没控制好小腿晃动的幅度,不小心从李言诏大腿侧擦过,李言诏刚才才熄灭的火立即重燃,甚至有燎原之势。
祝及月这颗小草察觉不对,害怕引火烧身,立马将双腿固定住,可惜为时已晚,李言诏没说话,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两下,呼吸变得沉重,擡手将低头的祝及月下颚挑起,迫使对方直视自己。
对方眼里的侵略意味十足。
“我……”祝及月睫毛轻颤,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李言诏却没再给她退后的机会,落在祝及月下颚的手指稍稍用了两分力,低头吻上她的唇。
他吻得并不克制,像狂风骤雨一般,在祝及月口腔中横冲直撞。
半响,祝及月感觉自己肺腑中的空气都被眼前的男人掠夺走,窒息感来临的几秒,她承受不住,伸出一只手将男人推开。
可力气太小,落在李言诏胸前,不仅没把他推开,反倒触摸到他胸前没被浴袍覆盖的那一片肌肤。
李言诏紧闭的眼眸在感受到祝及月手掌的冰凉时陡然睁开,只是他的动作依旧未停,更加用力的加深了这个吻。
他刚才洗了澡,头发也被打湿,有水珠顺着他额前的碎发落下,滴到祝及月的脸上,顺着落下,像极了祝及月的泪。
又触及到祝及月轻颤不停的睫毛,想到祝及月的年纪,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着急了。此时,他才动了两分恻隐之心,离开祝及月的唇后,动作轻柔的擡手替她将那滴水珠揩去。
祝及月差点窒息,终于汲取到新鲜空气,脸涨得通红,无力的向前倚靠在李言诏怀里大口喘气。
冰冷的房子因为两人,突然变得火热起来,空气中都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燥热因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点燃。
李言诏将祝及月手中的水杯抽走放在一旁,“啪嗒”一声,被子落在上面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可两人并不在意。
他刚才专门拿来的拖鞋没了用处,他将人抱在怀里,像是胸前挂了一只树懒似的,将人抱进了卧室。
刚才有个那样来势汹汹的吻,祝及月实在不敢往后想李先生将她抱进卧室后的景象,躺在床上不敢直视李先生。
她心跳得厉害,却没想到,李言诏将她轻放在床上后,只是将被子拢在她身上,随后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有蒋皎在,祝及月即便以前再单纯,跟她在一起认识快一年,也被科普了不少男女方面的事情,自己刚才又做了那样的梦,祝及月难得生出一些邪恶心思,她大胆的朝李言诏某处投去一眼,被惊到后立即收回视线,什么心思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情况是自己挑起的,清了清嗓,很负责的开口,弱声道,“需要帮忙吗?”
李言诏正压抑着,听祝及月开口,眉梢微挑,“帮什么忙?”
祝及月红着脸没再开口。
李言诏叹了口气,他也只是嘴上说两句,也没真想让小姑娘帮他。
可他即便再能忍,一晚上接二连三的擦枪,总也有忍不住的时候。
李言诏神色几番变化,一双宽大略带薄茧的手捂住祝及月的眼。
眼前感官消失,陷入一片黑暗,祝及月更加清晰的听见自己如擂的心跳,要不是能感觉到床边凹陷了一块,祝及月都觉得李先生人已经走了。
视觉消失,听觉便更加明显,安静的卧室只剩李先生偶尔发出一阵声音,似东西在摩擦,又像是有水声,还夹杂着李先生的闷哼。
“李先生,你在干什么?”祝及月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声音,没忍住出声问道。
她许久没有这样叫自己了,李言诏骤然听到她这样叫他,又垂眸瞥见自己手中的动作,心里瞬间腾升出一种强烈的罪恶感,隐约之中还夹杂着一丝隐秘的快意。
没等到回应,祝及月又叫了一声,“李先生?”
说话间,她还准备擡手将自己眼前覆盖着的大手挪走。
李言诏及时出声制止,带着略微的低吼,“别动。”
祝及月便不敢再有动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祝及月困意都已经来袭,李先生落在她眼前的手还没收回,终于,在祝及月快要闭眼时,李言诏出声道,“别叫我李先生了。”
“就叫李言诏。”
李言诏像是竭力在忍住什么一般,声音也跟着重了些。
或许是真的很困,祝及月此时分外乖巧,他话音刚落,祝及月便轻声叫他,“李言诏。”
她叫完他的名字,祝及月便立即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那双手绷紧用力了几分,重力压在脸上,她刚才的困意也消散了。
这边加重了力度,那边也加快了速度,持续了许久,终于释放出来。
一阵动静后,李言诏从她床头抽走一堆纸巾,之后,她便听见李先生将卧室的灯关了,随后她眼前的重量也没了。
听动静,祝及月判断出李先生应该是去浴室了。
到浴室将手洗干净后,李言诏出来将躺在床上的祝及月抱起。
祝及月自觉的搂上他的脖颈,黑暗之中,她看不起李先生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身体犹如一块刚练出的铁一般滚烫坚硬。
李言诏将祝及月抱到了自己刚才睡的房间。
“干嘛要换房间?”祝及月躺在床上动了动,趁李言诏人还在开口问道。
李言诏神情一僵,眉眼柔和,“那间卧室脏了,你就睡这儿。”
“哦。”
他没开灯,祝及月瞧不见他的神情,片刻,她只听见暗哑至极还带着一丝餍足的声音,像是哄她一般,“安心睡吧。”
随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祝及月茫然了半天,反复品味李言诏话里的“脏了”两个字,突然在这瞬间福至心灵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