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强取豪夺 “这一整夜,我都……(1/2)
第82章 第82章:强取豪夺 “这一整夜,我都……
“季桓!”辛宜有些怒了, 看着周围汾涌而至的侍女,忽地意识到,她仍深陷囹圄, 被季桓桎梏,她太过大意。
“季桓!”乌发散乱,辛宜紧紧握着发上的玉簪, 咬着唇瓣, 眸光微动,深深吸了口气,正欲对准自己的脖颈。
见他还不回头, 辛宜蹙眉,银牙紧咬, 对准自己脖颈的刺痛麻木处,擡手当即就捅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脖颈蜿蜒流下, 侍女们顿时面色煞白。
听见动静, 季桓猛然转身, 骤然却见女人脖颈处鲜血喷涌, 倔强又恨恼地看着他。
“绾绾!”
脖颈处的鲜血依旧在喷涌,单薄的身影当即倒地。
霎时, 季桓瞳孔猛地一缩,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 当即迈步过去冲向她。
“传大夫,快传大夫!”
季桓眸色惊狂,双手颤抖不敢碰她。
玉簪陷在脖颈处,恰恰将之前他允 吻的痕迹尽数覆盖,鲜血染红了脖颈。
“绾绾!我不杀他了!别……别做傻事!”
此时辛宜头脑昏昏沉沉,意识模糊。隐约中, 仿佛有人将她抱起,冰凉的指节摁压在她的脖颈附近。
最先来的仍是季泠,她留在后院中,不一会就过来了。
见辛宜伤在脖颈,情况紧急,来不及斥责季桓,季泠面色凝重,匆忙为她止血。
陈绿香在一旁帮衬着,看见辛宜的脸,颇为震惊。
很快,郗和与顾道生以及吴郡城中旁的医者,都接连被请来,阵仗丝毫不比上回她“小产”来得小。
最后是顾道生拔了她脖颈处的簪子,又用了特制的草药,这才将血止住。
“夫人这伤,险些就要了命啊。”程歧在一旁倒吸了口凉气,察觉季桓锋利的眼眸,旋即住口,又隐在了人群中,再不吭声。
郗和没有说话,握着手中拔出的玉簪所有所思。都到了这种地步,知晓韦允安尚活在世上,她不大可能会再想不开。
只是,他未曾想过,她会对自己下手这般狠。
若非那簪子玉身稍顿,再多穿进脖颈一处,血便不一定能止得住了。
她与季桓的那些恩怨,多如牛毛,几乎季桓每一次发疯,都要累及绾绾。
“你也想死吗?正好,你死了也好,朝廷也不缺你一个人,绾绾也就解脱了。”
郗和打量着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的男人,眸光发冷。
季桓头一次侧过脸,不愿理会他。
倒是季泠上前,趁着他虚弱,又想用之前的法子,却被季桓当即擒住手。
“季泠,有些事,做过一遍,就莫再行第二次。不然,莫要怪我不留情面。”季桓冷声道。
“你的伤!”季泠有些无奈,想替他诊治,但近不了他身。
季桓垂眸默不言语,颤颤巍巍地走到榻边,跪坐在脚榻旁,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指节。
眸光落在她脖颈处的纱布时,心中又是一阵悸动。牵动腹部的伤,一股鲜血直接从口中涌出。
季桓闭上眼眸,握着她的指节慢慢覆到他的脸庞处。留恋着她掌心的余温与清荷香。
“绾绾……”
殷红的鲜血混着白沫,季桓捂住心口,趁着毒发前的保持着最后一分清明。
“都出去!”
季泠实在有些不放心,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医治。郗和经过,未再言语,旋即将季泠拉走。
陈绿香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忽地想起前些时日审案的,正是这威严端肃的大人。
她想说什么,却被郗和用眼神制止。
到底惧怕季桓的权威,旁的大夫纵然想救他,也不得近身,遂而纷纷离去。
程歧见人走的差不多,尤其是顾道生和他那徒弟也走了,这才拎着药箱,从柱子后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大着胆子靠近季桓。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他愿意冒着风险,替自己博一把前途。
“大人,您莫不是中了凤凰泪?”
季桓正欲呵斥驱赶他。闻言顿时艰难地掀起眼睑,拧着眉心打量着他。
“你……可有法子?”
“有有有!”程歧放下药箱,缕着山羊胡,强忍着激动,“旁人都道凤凰泪无药可医!”
“小人却不见得。”他从药箱中取出一粒丸药,送进季桓口中,接着开始处理他腹部的伤。
见季桓并未反抗,程歧的心愈发激动。
“这是小人家中祖传的秘药,世间大多数毒在这药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家中传方记载,凤凰泪发作,会使人发癔症,痉挛不止,口吐白沫。”
“小人见大人的症状,酷似家中记载的凤凰泪症状,故大胆猜测。”
季桓忍着痛意,闭眸颔首回应。“数日前,本官的右目视物不清……可有恢复之法?”
听罢,程歧心底顿时咯噔一下,声音都有些瑟瑟发抖,“这……小人……凤凰泪的毒,已发生了便不可逆转……”
季桓叹了口气,手中紧紧握着辛宜,忍着程歧的动作,咬紧牙关。
程歧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擡眸不经意地看向季桓,“若要说……倒也不是不能逆转……只是凤凰泪余毒残留体内,若想彻底消除,确实得费一番功夫……”
“你在,威胁本官?”季桓轻掀眼睑,眸中寒光乍现,冷声问道。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会不辞辛苦,势必早早治好大人的眼睛。”
季桓遂没理会他,收回视线,开始思索着今日的事。
仅仅为了一个小倌儿,她便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宁愿寻死也非要和他犟到底。
她不是最喜欢韦允安吗?怎么转头这么快又换了旁人?
季桓越想额头越是痛得发慌。今日不过是一个小倌,她便寻死觅活,来日若换了旁人,她还会像这般吗?
那样的话无论换了何人,她都会如今日一般舍命保护?
季桓叹了口气,很快就笃定,她这是在同他置气。
今日他强行让她取血抄经文,帮着两个孩子超度。她不愿,一怒之下又去了茶楼寻那姘头。
定然是因此事叫她又想起来了韦允安。她正是同他置气,气他又不守信用不择手段。
不过一个男妓,哪里值得她那般关怀费心?
分明她最喜欢得是他季桓,又怎么可能这么快爱上一个肤浅无用的妓子?
她定然是同他置气,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痴缠已久,连带着中间夹着的韦允安。她为了韦允安,宁肯死也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他。
此番情深,哪里容得下旁人?何况还是个出卖男相的妓子?
季桓垂下眼眸,倚在床榻边上,撑着手肘一动不动打量着她平静苍白的睡颜。
程歧擡眼,恰看见这诡异的一幕,登时垂下头,不敢再看。
……
郡守府夜招大夫的事很快就全遍了全城。
韦允安再无法平静,当即找到林观,怒道:
“你对绾绾做了何事?今夜全城大夫都进了郡守府!”
“若绾绾出了事,我宁肯自毁,烧了舆图!”
林观只擡眼看了他,呷了口茶,幽幽道:
“若未记错,数月前,郡守府为了尊夫人小产之事,也召来了全城的大夫。”
“小产?”韦允安诧异,一股心疼迂回流转于心头,本就消瘦的身子险些站不稳。
“她身子向来不好。”韦允安兀自失神,垂眸喃喃道。
林观也没了和他喝茶的耐心,眉眼间的小痣在灯烛下愈发晦暗。林观遂起身,淡淡道:
“她今夜会如何,你以为与你没有半分关系?还是你想,枉费她的一番苦心,冲进郡守府自投罗网?好叫季行初知晓你还活着?”
“还是你忘记了,当初尊夫人为何甘愿受辱?”
“何况这次,又不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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