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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离谷 祁家怀瑾在浮玉山等待吾妻归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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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离谷 祁家怀瑾在浮玉山等待吾妻归家。……

无忧喜欢听娘亲说话, 喜欢待在娘亲身边,连睡觉也要,对了, 后来爹爹也学会了抱他的姿势,还会说些他听不明白的话,只是爹爹的怀抱硬硬的, 怪不舒服的。

祁怀瑾初次抱起无忧时, 他很乖,黑溜溜的大眼睛懵懂地盯着人看,那时祁怀瑾觉着原来带孩子不是很难, 可坚持不到半刻钟,无忧就会开始瘪嘴哼哼, 只有贴贴谢长欢才会好。

第一次祁怀瑾暗自懊恼,第二次祁怀瑾怀疑自己, 第三次……他知道这小混蛋心里黢黑, 是故意和他对着干。但他就是要抱……小抱一会儿, 在无忧要哭之前, 立刻把人放到榻上,让小家伙没机会发作。

无忧呆呆眨眼, “咿呀”咂嘴,张开小嘴看笑得正欢的谢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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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末, 今岁是谢长欢十九岁的生辰,她未出月子,但生辰宴不可少,下厨做晚膳的依旧是祁怀瑾,祁家人也送来了饱含心意的生辰礼。

唯有一事与往年不同,云州的信始终未至, 谢长欢不问,祁怀瑾不说,二人心照不宣,知道此事不同寻常,或许去岁嘉兴郡的预言一语成谶,他们相守的日子不久了。

如今离阿瑾及冠时,已过去了一年半,和若尘和尚所说的期限将近,谢长欢想,说不准就这一两月了。

祁怀瑾在厨房忙碌,谢长欢摇晃着拨浪鼓在逗无忧,“无忧,若是娘亲不能在你身边,无法陪伴你长大,你会怪娘亲吗?”

无忧听不太懂,他困了,想睡就睡,不一会儿,寝卧内安静了下来。

谢长欢帮他掖好小被子,缓步行至窗边,垂眸不语,神色凄凄。

在听到外间有响动时,她敛起脸上的黯然,笑迎提着食盒回来的祁怀瑾。

“无忧又睡啦?”祁怀瑾将食盒置于膳桌上后,才转身扶住长欢。

“阿瑾,我没事,不用人扶。”谢长欢边说,边被身侧人推着坐在垫了两层软垫的凳子上。

“长欢,你等我会儿,我去换件衣裳。”

“好,等你。”谢长欢抿唇笑出了声,她探头想嗅一嗅食盒里的香气。

而她夫君,刚走开没两步,又退了回来,从身后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可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当馋猫被发现了。

谢长欢笑着推他,“快去——待会儿面都坨了。”

祁怀瑾三两下换好衣裳,再次回到膳桌前时,他手中拿着一只紫檀木盒,没有立马打开,而是邀着长欢先吃长寿面。

爽滑劲道的面条上裹满了浓郁的骨汤,翠绿水嫩的青菜铺于碗沿,让人食指大动。

祁怀瑾伸手捧住长欢的侧脸,食指的轻触带来的痒意闹得长欢擡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祝吾妻长欢十九生辰喜乐,岁岁欢愉,忧愁皆远。”

谢长欢喜滋滋地回应深情凝望着她的人,“谢谢夫君——那我开动啰~”

“嗯,吃吧。”

谢长欢细心品味着长寿面,祁怀瑾专心给她剃鱼刺,紧实嫩白的鱼肉铺满了碗底,谢长欢伸筷夹起,尝了尝,“阿瑾的厨艺又进步了,面条好吃,没想到熏鱼也做得这般美味。”

“那长欢多吃些。”

得了夸奖的祁家主继续认真剔刺,谢长欢边大饱口福,边将佳肴送至他的嘴边。

烛火摇曳,暖黄光晕散落于这方小天地,脉脉温情于其间流淌。

在将大部分菜色一扫而光后,祁怀瑾打开了他给长欢备的生辰礼,紫檀木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枚纯净至臻的羊脂白玉佩。

“好漂亮!”

祁怀瑾抿唇,欲言又止,直到长欢戳了下他的唇角,他才淡笑着说:“长欢,这枚玉佩正面是夏日荷景,日常可佩戴,而背面……是隐阁的阁主令……用其可号令隐阁各部。”

谢长欢无言了一瞬,又笑着回答:“知道了,谢谢阿瑾,这份生辰礼我很喜欢。”

祁怀瑾想笑,可他做不到。

谢长欢叹息一声,张开手臂抱住他,祁怀瑾亦紧紧缠裹着她,他将脸深埋进她的肩窝,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好几次想开口都没成功。

“阿瑾,没事的……”谢长欢的双手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打着,安安静静地等人开口。

“长欢,不管你身在何处,都要好好的……你要记住,我和无忧都不能没有你,无忧年幼或许无妨,但我……我会死的。”祁怀瑾的声音含着无限的哀求,又似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低吟。

“我答应你,阿瑾,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一家三口要长长久久、团团圆圆,往后可不要说死这样我不爱听的字。”

“嗯——”祁怀瑾抱着长欢汲取温暖,他想一直一直抱着。

可是,无忧醒了。

“哇——哇——”响亮的哭声响彻槿桉阁,谢长欢迅速挣脱祁怀瑾的怀抱,起身往寝卧走。

“无忧~不哭啦~娘亲来了。”

许是被亲亲娘亲抱入怀中,无忧的哭声渐小,而祁怀瑾,低头看了眼方才还抱着自家夫人的手,咬牙轻哼:闹人的小混蛋!

深夜。

祁怀瑾悄悄起身,在将床帏拉紧后,他披好衣裳步入书房,一封简洁却诚恳的信写好后被封装,明日即将寄往盛京太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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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十,祁家小少主的满月宴,不大肆操办,但亦不能潦草了事。

在槿桉阁中窝了一月的谢长欢,也终于能出门,她早早起来,抛下一脸怨气的祁怀瑾,往念卿居去,昨日她答应过无忧,会亲自去给他穿衣。

无忧惯常醒得早,乳娘喂过一次后,他躺在摇篮里不吵不闹,要等娘亲来。

关于给无忧换衣,谢长欢不太熟练,但有乳娘在旁教导,她很快上手,无忧也乖乖的,任由谢长欢摆弄。

然后,得了娘亲香香的亲吻,以及夸赞。

“我们无忧真乖,像个小仙童呢。”话音刚落,谢长欢又被无忧的小表情稀罕得在他脸上再次亲了一口。

大红丝绸锦缎制成的小衣,其上用金色丝线缝制神兽麒麟,威风凛凛,衬得无忧更加粉嫩可人。

谢长欢将小金铃挂在无忧胸前的盘扣上,“保佑无忧安宁无虞。”

今日祁苍祁羽要在宗庙前为无忧举行祈福仪式,时辰尚早,谢长欢便抱着他回了槿桉阁,“我们去看看懒爹爹有没有起床~爹爹可没有我们无忧勤谨呢~”

无忧“咿呀咿呀”地给予回应,看得谢长欢稀罕得不行。

祁怀瑾听见动静,出门迎接在叽里咕噜说他坏话的夫人和小儿子,他伸手接过无忧,担心地询问:“长欢,你感觉可好?”

谢长欢望着皱着小鼻子的无忧笑,“好得很,问骞爷爷都说我休养得好,没一点儿事。阿瑾,你看无忧,他是不是不舒服?”

祁怀瑾对没分半点视线给他的谢长欢很无奈,这才低头打量撅嘴的无忧,“穿得挺喜庆……”

无忧:想娘亲抱抱……

一家三口在书房内的乌木梨花软榻上玩闹了半个多时辰,在得问剑传话后,才慢悠悠地往祁家宗庙而去。

宗庙前,祁家众人皆着盛装,依序而立。身着绣金长袍的祁苍和祁羽,神色凝重地站在最前方,可一见裹在襁褓里的小粉团子,眉眼间的冷冽迅速消散了,“我们无忧来啦!长得真俊!”

仪式伊始,乐师奏响雅乐,编钟清越,笙箫婉转,萦绕于众人耳畔。

随后,一身素白祭服的卜筮百奚,手捧浮雕麒麟纹青铜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他围着抱着无忧的祁怀瑾绕行,口中念念有词:“祈愿祖先垂怜,庇佑稚子,慧敏身康,福厚寿长。”

神龛正前方,祁怀瑾轻轻将无忧置于铺有锦缎的蒲团之上。祁苍接过百奚递来的米糊,以翠玉勺蘸取之,轻点在无忧的额头、鼻尖与唇瓣,慈爱呼祝:“食此嘉谷,体健身强,灵心慧性,逸群之才,禀受殊渥,福祉骈蕃。”

祁羽执起朱漆托盘中缠有金锁片与五彩丝线的红绳,将其系在无忧的手腕上,说道:“镇祟系福,愿祁家元卿安然度岁,无惊无扰。”

而后,众人跪地,行三跪九叩大礼。

礼毕,乐声渐歇,只余袅袅香烟,谢长欢抱起又困得睡着的无忧,点了点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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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和鸣,稚子欢娱,浮玉山中的日子过得飞快,无忧也是一天一个样,他最喜欢左手握谢长欢的手指,右手握祁怀瑾的手指,咧嘴“咕咕”乐呵。

又一日,无忧被乳娘抱去了幽篁阁,祁怀瑾好不容易能和夫人温存一会儿,合奏一曲小调。可事与愿违,该来的终归会来,云州信至,若尘亦借谢家之手再次来信。

琴案前,谢长欢先打开的是家书,内容是不变的关心和问候,以及歉意,随之而来的是两把一大一小的金锁,一送谢家挽瑜,一送谢家外孙无忧。

而到拆若尘来信之时,祁怀瑾收紧了搂在谢长欢腰间的手,后者颤抖着打开,内有两张纸条,分别是给小夫妻二人。

“谢小友,返盛京之期已临,尽快启程,尚待四载,命数可解矣。”

“四年!”谢长欢兴奋地转身抱住祁怀瑾,“阿瑾,你看到了吗!”

“嗯——”祁怀瑾贴在谢长欢的耳畔,心中沉疴已解,他满是释然,可那另一张尚未揭开的纸条所写的又是什么?

长欢还在抱着他欢天喜地地说着话,可他控制不住冲动,展开了落于琴案上的纸条。

“祁小友,汝与稚子及谢小友缘绊相系,莫赴盛京,宜绝往来,断其音信。茍可为,于灵祈寺一晤。”

尽管早有猜测,早有准备,可祁怀瑾仍觉得黑云压顶,呼吸困难。

“长欢——长欢——”他的手收得越来越紧,箍得谢长欢喘不过气来。

“阿瑾?”

“若尘大师说了……我不能陪你去盛京……”

谢长欢呆愣了一会儿没说话,她知道祁怀瑾已经读了另一张字条,她偏头在他的脖颈轻轻一吻,呼吸与脉搏交缠,“阿瑾……长欢一定会好好回到浮玉山,四年,不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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