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以为他们已经在渐渐接近,原来在他的心中,哪怕经过那样亲密的事情,……(2/2)
桩桩件件,这叫他如何能不多想。
是不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是不是她一直都别有居心?
是不是她一直对县主不利?
“公子...我瞧着少夫人...好像受伤了,走路...都不稳?”竹戒忍不住开口。
崔煊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几日我已经查过夫人的饮食起居,夫人确是去过丞相府,是为着府里生子,就是少夫人帮忙才得以平安。”
崔煊已经闭上锐利的眼睛。
“她...怎会医术?”
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
若是那些事情查实,他便无法再和她以夫妻相处,若不是她...可她当初做了那样的事情,现在竟然还不加悔改。
他会给她一个孩子,日后,她便在后宅养着,有一个孩子,便已足够她一生受用,至于其他,再无可能。
日后...日后若她能改过....崔煊不会设想还没出现的未来,便日后再说罢。
马车在夜空中疾驰而行,渐渐消失于漆黑的夜幕。
书垣阁。
阮慕弯腰,将地上的玉佩捡起来。
已经碎成了两半。
其实东西在她身上并没有放多久,可是,她却好像很熟悉,这是他第一次,送她的礼物,而且带着那样特殊的含义。
她每日拿出来抚摸,细细擦拭着上面并不存在的脏污和痕迹。
上头,似乎也沾染了她的爱慕,她的温度和愁思。
而现在,碎了。
他,亲手打碎了。
阮慕包好了药,仿佛无悲无伤地站起来。
“少夫人,请回房。”崔煊留下的人强硬地提出要求。
阮慕乖乖地回去了。
目光淡淡地,空空的,仿佛什么东西已经被抽空。
里面青竹非常焦急,看到阮慕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没等她缓下来,阮慕又药再次翻墙,
青竹真的不能答应了,“少夫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您这样出去实在是太危险了,上次是运气好没有出什么事情,万一这次一个不小心,不行,不行的,如果公子知道了...”
青竹的认知还停留在上次崔煊来为阮慕出头,
在她的印象中,两个人虽不恩爱,可是公子是在意这位少夫人的。
“他不会在意的。”阮慕淡淡地说。
“可您是少夫人...”
“如果我不是了呢?”阮慕淡淡地看着青竹开口,而后甚至还勾去唇角,轻轻地笑了笑,只是那笑意,看着有些渗人。
“少...少夫人...”
阮慕已经像上次那般,轻轻地悄悄地攀爬了上去。
恐怕谁都不会猜到,崔府的少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哪怕是在外头门口守着的人,也并没有在墙外多加关注。
毕竟,她回来的时候,是那么听话,一点不反抗。
可是现在,却用最不文雅的方式选择离开。
外祖等不了,她没有别的选择。
况且,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从来都是胆大妄为,从来都是恣意洒脱不守规矩,不合整个京城的眼,同贵女格格不入。
爬树下海打架...她都干过。
若是叫崔煊知道了,恐怕只会更后悔娶了她吧,不过,现在没关系了,阮慕想。
这两年来,在这里如提线木偶一般,循规蹈矩的生活,其实她根本就不喜欢。
除了他偶尔的出现,偶尔将她的生活像一束光一样照亮,叫她欢喜,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很难过和压抑。
可是现在,连那唯一的一束光,都已经消失殆尽。
那个在她被万夫所指时,站出来挡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遮蔽风雨的俊朗少年,其实心中从未看得起她,其实一直以来,都鄙夷漠视她。
哪怕她那样努力地改变自己,也换不来他一次动容驻足。
好累啊,阮慕突然觉得身心俱疲。
她翻过了墙壁,又再次悄悄到了后门。
现在的局势有些不对劲,外面混乱,大多家丁都被要求在自己房间,守门的人不多,这样短的时间,又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阮慕只是厉声表示去给崔煊送东西,守门的人虽然疑惑,可是看到这位从来温和的少夫人竟然这样郑重严厉的一面,就忐忑地将门打开。
阮慕牵起藏着的马,跨上去便疾驰而去。
阴沉了一整个下午的天更黑压下来,还不到天黑的时分,就已经宛若末日一般。
阮慕紧紧拿着碎烂的药丸,一滴雨重重落在她的脸颊,接着便是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
阮慕没有去管,只是大力地拍打着马臀,如离弦的箭一般往前冲。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粘在她刚刚烧伤的手臂上,疼得她浑身发抖,她却好似浑然不觉,连血水渗出了衣裳都全然不知,只是死死地护着药丸,用尽全部力气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