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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负责 “这本是我的错,我会负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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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负责 “这本是我的错,我会负责。”……

容回默声片刻, 垂眸,视线划过自己的衣袍。

“啪!”一声关了窗子。

他立在原地,垂着身侧的手握紧、松开、再握紧、复又松开……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他还未全然晃过神来。

昨日,他经过了康乐坊, 也知道青楼中常有助兴药物,不足为奇。但他八成是在顾家中的药。

顾家或许知晓他此前到过康乐坊, 倘若事情败露,也有推脱之由,反倒是他们府上成了受害一方。他思绪敏锐,好在趁早发现不对, 提前离开。

不然, 那房中的不知是顾锦月, 还是其他女子。是时, 他只能同顾家结亲, 又或背上个罪名。

双手撑在桌架上, 容回目光幽幽凝着架上青黛冰裂纹花瓶中的一枝含笑。

若不是他强撑着意识让杨周带自己来寻许青怡, 她也不会是这件事的受害人。

想到许青怡, 他心情烦躁得厉害, 极快地迈着步子去了净室。

他褪下衣裳跨入浴盆, 连着往自己身上浇了几瓢水,凉水经过眼眶,让他一时睁不开眼, 缓了好一会儿, 睁眼擡头,室内陈设布局皆同梦中无二。他僵在盆中,心跳却在胸腔中倏忽猛跳了起来。

容回“哗啦”一声出了浴盆, 穿上衣裳往屋内走去。

屋外,杨周委托来的小侍卫正踟蹰着该如何开口,就听一声水响,他急忙恭敬地道:“殿下,属下来送衣物。”

远在城外的杨周看着正当空的日头,大大吁了口气。他不敢滚得彻底,总要将事情安排好,不然回来后只怕是无与伦比的“酷刑”,殿下会罚他抄前朝的卷宗,外加万言检讨。

他搓了搓手,只盼着许姑娘能稳住他家殿下。

这般想着,杨周改道往寺庙的方向去了。

城内,容回让人将东西放在门前,他打开门,拿过木案。衣袍,玉带、香囊……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药瓶,准备的东西很是齐全。

拾掇清楚自己,容回快步赶去西隅的偏房,却在即将推开门之际,脚步顿住,伸出的右手也缓缓收了回来。

“殿下……”桑榆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鬼魂般忽然冒出来。

被人瞧见踟蹰的模样,容回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他正要说话,就见桑榆拿着几贴药,后头还跟着个医师模样的女子。似是在哪里见过,容回一时没想起来。

桑榆低着头解释:“殿下,人带来了,是老夫人身边的医师。”

这才想起来自己吩咐过带靖阳夫人身边的医师过来。他担忧意外,身边自然都是信得过的人才好。

容回朝门口看上一眼,吩咐道:“先处理好伤口,好了……再唤我进去。”

后退一步,他给桑榆二人让出道,自己则是站在外头。

此处院子非节日节气,白日里亦相较清净,容回听到卧房内桑榆和医师窸窣的声音,唯独没听见许青怡的声响。

她一向最好同人讲话,今日是……怎得了?

就算是睡得香沉,伤口的牵扯感也不至于醒不来。

“殿下。”

桑榆推门出来,紧接着医师也跟在身后出来了。

医师约莫刚过四旬,这些年一直在靖阳夫人身边,这种事情见得便少了。睨了眼容回,随后轻摇了摇头,眸中夹着些诧异和难言。

不过高门大院里,这些多是常态。

容回直道:“医师有话直说便好。”

“……姑娘起了高热,现下昏睡不醒。许是□□过于激烈,加上在凉水中泡过,伤口扯伤出血引起的。”

容回面色不自然地染红。

桑榆简直不敢听完,拿着药悄悄溜了。

昨夜睡前分明还好好的,许姑娘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等清晨叫她时,已然昏昏沉沉,衣裳沾血了。桑榆错愕地替许青怡处理伤口时,不禁暗骂自家主子一声“禽兽”,许姑娘不是细皮嫩肉的姑娘尚都这般,殿下是有多混蛋!

面对容回“虚心听教”的模样,医师不免多叮嘱两句,“药给桑榆姑娘了,让她按时煎好让里头的姑娘喝下便好。”

——

容回推门进去,修长的手指捏紧榻上的帘子,迟疑一瞬,缓缓拉开。

榻上,人半趴睡着,露出小半张因高热而红润的面颊,卷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着,阳光从茜纱窗探进来,落在床榻上方,睫毛倒影盖住眼下的乌青。桃粉的嘴唇轻微开合,不知梦见什么。

容回心头一颤,手下一松,帘子被放下大半,日光落在别处。

鬼使神差地,容回略微低头,片刻后,竟有想坐在榻上看她的冲动。

当然他也这样做了。

“许青怡……”容回伸出手,落在薄被一角。

他微微探身,许青怡脖颈上的牙印和错落的红痕就跌进眼底,容回感觉自己呼吸都乱了。

气息紊乱间,他急速拉了拉被子,倏忽间将她脖子全然盖住。

容回三下五除二放好帘子,轻声出了屋子后,叮嘱桑榆:“待她醒来后,及时送消息来。”

接着脚下生风往外走,甫一到垂花门前,就见个侍卫蹲在墙角等他,见他来了眸中带着光亮:“殿下,可是要出门?”

出、门。

听这二字,容回微不可见得皱了皱眉,轻嗯了声。

待回到椒院所在街道,马车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侍卫瞥了眼不远处的华贵马车,驱车缓缓靠近。

容回将将进门,周身的疲惫还没来得及缓解片刻,就见回廊亭中与侍女交谈的靖阳夫人。

靖阳夫人老早便望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一凛。一夜都没有他的消息,又见他这般模样,只怕出了什么大事。

“阿娘怎么来了?”容回轻声问。

靖阳夫人红着眼眶,看样子哭了许久。

靖阳夫人退了奴仆,拉着容回就进了里屋子,“你昨夜到哪去了,也不知道让人报个信,急死为娘了!”

昨天夜里,听说他到了顾府,半路不见踪影,她寻不上人,又问了同他一块儿上顾府的好友,皆没人知晓他在何处。她生怕又是何坏消息。

“阿娘放心罢,在私宅住了一夜。”听到母亲的询问,想来那医师不曾同她讲过这事。

“没事便好。”靖阳夫人手拍在胸前,缓缓舒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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