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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九十八辆泥头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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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夏明棠。”

夏明棠伸手握了上去,却被这位表哥的名字惊了一跳。

久等?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名字?

明糖?怎么像个女孩子?

两人互相对视了接近三秒钟,然后瞬间破功。

“等等…”

“糖糖?”

同性相吸原理诚不欺我,吐槽役是很难在另一个吐槽役面前装正经的。

在两个吐槽役在进某种神秘仪式时,被触发关键词的“编织工”擡起了头。

“噔噔啊,这小孩是谁啊?”

年轻男人的面容清俊,留着一头黑色齐耳短发,双眼明亮清澈,鼻梁高挺,眼下印着两道波浪状的蓝色仙纹。此刻正迷惑地看着孙子旁边的长发年轻人。

王久等赶忙拉着人过来坐下,轻声细语地介绍起来。

“爷爷,这是小师叔找来帮你工作的人,也是我表弟,就是山下孝然爷爷的孙子。”

夏明棠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爷爷的名字,毕竟以他们家的家庭情况,他也不好打听,就怕伤到他爸妈受伤的心灵。

二先生愣愣看了眼前的年轻人半响,才好像想来什么似地看着自家孙子。

“哦,孝然他都有孙子啦?他好像还欠我六十块钱没还呢。”

然后男人清澈的眼睛转向了长发年轻人,语气困惑。

“毛伢啊,你爷什么时候准备还我钱啊,那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嘞。”

夏明棠沉默,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回事,但他爷爷早就已经去世了啊。

“哎不是,爷爷,孝然爷爷早就走啦,你忘啦,我们还吃过酒呢。”

痴呆老人的大孙儿赶紧拉住自家爷爷,一边连忙跟小表弟说对不起。

“没事,反正我也没见过。”

夏明棠并没有很在意,他现在在意的是这个蒲团是怎么编的。

王二先生是一个很熟练的编织工,生病以前会编的东西更多,现在只会编这个看起来极为简朴的草蒲团了。作为练神期的人仙,即使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但他能一次性编五个蒲团出来,一心五用,速度惊人。

“我感觉这个也很复杂,为什么单单记得这个啊?”

夏明棠召来一堆稻草,学着一点点地穿插编织着,眼里带着对手艺人的敬畏。

“这个啊……”

王久等检查着编好的蒲团,看了一眼正在努力工作的爷爷,转头看向长发青年的眼神里带上一丝八卦。

“还不是为了我四爷爷!他老人家可爱佛理了,天天蹲家里打坐修炼,不知道坐坏多少蒲团子。”

夏明棠有些震惊,一家子仙修里怎么还出了个修佛的?原来老一代就有这么叛逆的了吗?

然后,在留过学的高材生的讲述下,他才了解到了除了王家自己人,其他亲戚完全不知道的陈年往事。

王家四先生王传岚,王老太爷第四子,少年时曾出家当过和尚,被家里逼着还俗后依然热爱佛理,因此常年闭关参禅,不问家事。

因为传统的包办婚姻,王四奶奶忍了一辈子,后来时代开明了,在一儿一女的支持下离了婚,于是王四先生也就成为了王家五位先生中唯一的离婚人士,与子女关系相当差。

作为一个“晚年”孤寡的佛道爱好者,四先生闭门不出,专心参禅,但因为他那身爆裂的剑气,时常坐坏蒲团。

换做其他人,因着一些往事根本不会理会,但记忆错乱的二先生却很在意,经常亲手编织蒲团给弟弟,这也造福了现在坐席窘迫的局面。

“我爷都一百零四岁了,还拿四爷爷当小孩宠呢!”

夏明棠砸吧了下嘴,表情古怪。

“说实话,这很难评。”

毕竟一百零四岁的哥哥看九十二岁的弟弟,的确跟看小孩也没什么区别,他们足足差了十二岁呢。

顺便一提,今年刚过八十岁生日的五先生与四先生也相差十二岁。

“嘿嘿,确实有点难评。说实话,我作为我们家的第一个孙辈,也没见我爷多疼我。”

王久等龇着大牙乐,手下动作不停,将一个又一个草蒲团拿走堆起来。

“等下,你是你们家第一个孙辈?”

夏明棠看着眼前的黄毛,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事。

“对啊。”

“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啊。”

“嘶,我明白为什么你叫‘久等’了。”

一百零四岁的爷,按照正常人家,重孙都应该有好几个了,这位大表哥居然还跟他一样在玛卡巴卡呢。

黄毛青年顿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办法,要不是我爸后来遇到了我妈,说不定我爷连一个孙子都没有。”

王二先生,与妻子育有一儿两女。其中大女儿和小女儿根骨很好,为了潜心修行没有选择婚姻,现在是王氏山学的老师。

王久等的父亲,也就是二先生的二儿子,没有什么修炼的天赋,好在书读得不错,早早地就出国留学去了。本来在姐姐妹妹们的影响下也不准备结婚,但在阿芒尔谢遇到了现在的妻子,一见钟情,这才在三十多岁时有了二房这边的第三代。

“哇哦,不过,你爸又不修炼,为什么之前也不打算结婚啊?你姑姑这咋影响的?”

夏明棠发现了bug,并在几次联系下编织手法越发纯熟,现在已经能一次性编出十个蒲团了,宛如一个无情的流水线技术工。

“呃……好吧,其实因为我爷爷的情况,让他们觉得爱情挺危险的。”

王久等点到即止,没再说下去,这种事情还是蛮有槽点的。毕竟现代医学告诉他们,老年痴呆就是一种很普通的疾病,跟情爱关系不大。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干活,很快就将墙角的稻草堆给用得一根都不剩。

“毛伢啊,活儿干得真好啊,长得也跟我家噔噔一样俊儿!”

脱离工作的男人终于注意到了夏明棠这个人,而不是什么还钱之类的老往事。

“你是哪家的孩子啊?”

“噔噔”王久等捂住脸,又一次介绍了一边。

“啊?孝然都有孙子啦?也对,噔噔也这么大了,的确该有孙子了。”

男人自言自语着,突然转头看向水榭一旁的屋子,高声喊道:

“秀芬啊!孝然的孙子来了,快拿点糖来!”

然后,这位清俊的男人拉着长发青年的手站起来,笑眼弯弯。

“这糖可好吃了,是你二奶奶自己做的哎,你多拿些哦。”

夏明棠看了看那边寥无人气的房屋,浑身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面色平静的大表哥。

“哦哦好……”

王久等放下最后一个蒲团,面不改色道:

“爷爷,奶奶已经走了。”

夏明棠一整个大震惊,这是可以说的吗?

男人的手指松了下来,清澈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灰暗下来,连年轻的脸好似也苍老了起来。

“哦,是哦,秀芬已经死了啊。”

一般来说,老人家是最忌讳提“死”字的,也只有遗忘了很多常识的王二先生才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个字。

看着如梦初醒的男人,夏明棠突然心里涌起了一股酸意,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拿到赫墨斯花园,他该如何面对父母家人一个个离开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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