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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雨夜惊魂 男的都不可靠得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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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哼哼地拿起“秋水”,转身蹬上马车,往将军府赶去。

抱怨归抱怨,活儿还是要干的。

马车骨碌碌地行驶着,没多时就到了拓跋将军府。将军府前守卫森严,南蛮士兵们身穿毛皮铠甲,头戴尖顶皮帽,帽檐底下是一双双森冷的眼眸。

李沙棠刚一下马车,一支箭矢便扑面而来。她敏锐躲过士兵突袭,拔出“秋水”正准备一刀砍下时,几把利刀拦住了她,生生把她逼退几步。

“殿下恕罪!阿赤奴见殿下一副汉人面孔,误以为是府里那反贼的亲属......”一个校尉打扮的人赶忙跑来,看似低头恭敬地解释着,可语言间也不见多少敬畏。

那楚熊有没有亲人,他们不当比她还清楚吗?

李沙棠冷眼瞥过那被架住的士兵,他眼神挑衅,似乎笃定她奈何不了他。

她忽而冷笑一声,下一秒,温热的鲜血扑洒而出,溅了校尉满脸。

一顶尖顶皮帽落在血泊里,稍稍遮掩了那颗孤零零的头。

几把白刷刷的刀立马横在她眼前,锋利的刀尖再往前一步,似可以刺穿她的眼睛。

李沙棠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几把刀,眼见着刀尖都快戳脸上了,她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本殿奉你们王上之命前来看守要犯,你们便是这般对本殿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是圆月孤狼的标识。

来之前,拓跋宏怕南蛮军与李沙棠一脉积怨已久,双方不好共处,特意将此块令牌借与李沙棠,叫她遇事出示令牌。

她表面应了,背地里却是不屑。靠令牌得来的表面妥协最是危险,虽说原平城内应当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可万一呢?万一这楚熊真有什么底牌,那这群不听使唤的南蛮军便成了拖累。

所以她一早便打定主意要给这些人一点颜色瞧瞧。况且......她也没想到这人这般沉不住气。

她冷眼瞧着那颗孤零零的脑袋,忽而笑道:“你们要不要确认一下,看看他是不是你们的兄弟?”

那校尉一怔,继而愤怒地盯着李沙棠,“你什么意思?”他拦着人的手一松,那些刀尖差点儿就刺进李沙棠的眼睛里。

李沙棠用手挪开最近的一把刀,一双瑞凤眼斜睨着校尉,带着些似笑非笑的嘲味,“这就是南蛮人的军纪吗?动不动就要刺人眼睛?”

校尉深吸一口气,擡手挥去了那些面色愤怒的南蛮士兵,从脸上挤出一抹笑来,“还请殿下恕罪。”说完,他便朝李沙棠鞠了一个标准的躬礼。

李沙棠神色不变,蹲下身从那无头尸的铠甲里搜出一块玄铁令牌递给校尉,意味深长道:“鸣庆巷子里有间破破烂烂的小酒馆,这是拓跋将军的一处情报暗桩。你只消派人去酒馆里,找店小二出示令牌,再说两句‘多年未见你受苦了’‘哥哥找你有事’,你就知道我说话的真假了。”

她说得这般详细,校尉其实已经信了七分。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派了一个小分队去检验一二,若此事为真,便将人屠杀干净再回。

鸣庆巷子离这不远,那个小分队却去了有些时候。他们再回来时,身上面上多多少少带了点伤痕,且身上血腥味重得很。

真相几乎赤裸裸地摆在眼前。

在场所有南蛮士兵都陷入了沉默中。

李沙棠很满意这个效果。这其实也不是她发现的,而是崔杜衡告诉她的。

她默认崔杜衡与咸安有勾结,所以对他比她消息更灵通一事没什么感觉。她就偶尔想起此事时心里闷闷的,其他大多数时候都还好。

她把心闷归结于好战分子作祟,便也没再多想,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那校尉。

校尉嘴唇蠕动许久,终究颓然地垂下头,毕恭毕敬地将她请进府内。

府内还是同样的建筑,只是各处路径旁的随从都消失不见了,只余下空荡荡的华丽府邸。

李沙棠进府逛了没多久,便状若无意地问校尉:“那个楚熊被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校尉闻言,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先前的威慑起了作用,这校尉到底没问什么,只安安分分地带路。

他们走了没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守备森严且规模不小的院子。

看着那一排浑身带有血腥气的南蛮士兵,李沙棠果断拿出令牌,在一众士兵面无表情地注视下昂首挺胸地走进院子。

楚熊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悠闲地晒太阳。南蛮的太阳很烈,连李沙棠偶尔都受不了,可楚熊却顶着一张青铜面具,怡然自得地摇扇子。

他看到李沙棠来了,也没过多反应,只拍拍他身旁的石凳,笑道:“坐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李沙棠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坐在他身边,随手拿了一块肉干嚼着。

“我也有个与你一般大的女儿,”楚熊笑,“她自小就没让人省心过。”

“你不会还有个体弱多病的夫人吧?”李沙棠磨着肉干,斜瞥了他一眼。

楚熊讶然,“你怎么知道的?”

李沙棠冷哼一声,“我还知道你家夫人平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她女儿从小就不省心,常常把她气得身体更差。”

“这倒没有,殿下误会我的女儿了。”楚熊又笑了,“我夫人每每训斥女儿的时候,面色都比平日红润,眼里也有光些。”

李沙棠捏着肉干,忽然有些吃不下东西了。她感觉头有些晕,心也闷闷的。

这厢楚熊还在说,“我夫人常常背着女儿跟我说,说孩子体力旺盛挺好的,要我不要多加管束......”

他看着眼睛渐渐合上的李沙棠,笑了笑,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放进一间房里。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李沙棠不自觉地蹭了蹭。

楚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走出房门,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色,冲着门外的守卫喊道:“收拾收拾,咱们该出发了!”

“是!”门外齐刷刷一片应声,为首之人正是拦着李沙棠不让进的那个校尉。

*

月光昏暗,黑色幕布高挂,空中星子微闪。

一点火光从西南门迸发,以燎原之势直冲各宫殿门。

无数婢女太监们朝宫外胡乱跑着、叫嚷着。

“起火了!”“救命啊!”

他们话音未落,阵阵铁蹄声便急速冲来,宫门在撞击下剧烈震动,轰然一声巨响,宫门已开。

无数铁骑踏烂了宫墙花草,与匆忙汇合的羽林军形成对峙之势。

“尔等若是投降,便可保一命!”拓跋将军睨着羽林军,笑声朗朗,“你们当真要为那个黄毛小子付出生命吗?”

他说着,面色忽然一变,“毕竟我与他......不都姓拓跋吗?”

他话音还未落下,天空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爆裂的声音吞没了拓跋将军未尽的话语,也将胡乱飞溅的鲜血淹没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这是一场难得的甘雨。”咸安将头探出窗外,仰面抿了几口雨水。她还没细细品鉴完,腰身猛然被人束缚住,随即脚下一空,天旋地转间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拓跋宏将下颚抵在咸安头上,发间的骨夹蹭着咸安面颊,传来阵阵凉意。

“别着凉了。”良久后,拓跋宏哑声道。

咸安用手抱着小腹,娇艳的眉眼带着些倦意。她窝在拓跋宏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凌乱散落的发丝。

“你也觉得我错了吗?”拓跋宏垂眼瞧着咸安,又问道。

今日战事初起时,朝中就有大臣指责他行事冒进,现在逼反了拓跋将军,只是适得其反。还没等拓跋宏发怒,那个老臣便一把撞上殿中神柱,嘴里还不断呼喊着,“拨乱反正,拨乱反正啊!”

南蛮王位向来是兄终弟及,只是先王立志效仿汉人朝廷,再加上拓跋宏娶了个汉人公主,这才压下众呼声,临终前将王位交给了儿子。

可南蛮王位兄终弟及的传统由来已久,拓跋将军又军功卓绝,一时之间南蛮竟出现了两个“王”。

一山不容二虎,今夜便得做个了结。

咸安将头靠在拓跋宏的肩颈处,闻言竟然笑了:“王上何必如此悲观?若今夜趁机除了拓跋将军,那王上的位置便固若金汤了。”

她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却又带着点独有的娇憨。

拓跋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好蹭着咸安的头发,低声道:“等此事一了,我会待你更好的。”

咸安微笑不语,只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小腹。

两人之间的温情没有持续多久,殿内的灯火倏忽间晃动了下,随后乍然灭了一盏。

殿门被风猛然刮开,露出一身水汽与血腥气的拓跋将军。

他年近不惑,眉眼染上了风霜,扫过来的眼神无端令人胆寒。

“宏儿,”他微笑道,“你若自愿退位,叔叔不仅能保你一条性命,还能给你留个媳妇儿。若不然......”

他轻蔑的视线扫过咸安,冷笑道:“你媳妇儿就要被叔叔收进后宫了。”

拓跋宏将咸安护在身后,垂眸笑道:“叔叔怕是在与侄儿说笑吧?”

拓跋将军闻言也不急,他侧身露出门外场景,黑压压一片的皮甲士兵佩戴长刀,沉默着站成一排,无声的威严倾泻而出。

拓跋宏唇色有些苍白,他死死盯着门外的士兵,握着咸安的手却一点点地松下来。良久后,他托着咸安的下巴,轻声道:“我死后,你不用陪葬。”

咸安垂下眼帘,身体似在颤抖。

拓跋宏抱了她一下,随后转身,狼皮大氅在狂风中舞动。

拓跋将军朗声笑着,正准备拔刀时,一道急促的呼喊声忽而响起。

“等一下!”

所有人望去,之间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中年谋士狼狈地骑马奔来。他匆匆忙忙地翻身下马,随后跑到拓跋将军身边,喘气笑道:“将军如此时刻,鄙人怎么能不在身边呢?”

拓跋将军见楚熊大喜,他连拍了楚熊好几下肩膀,连声道:“待我登基,你便是这南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大熊,好好瞧着吧!你......”

他话未说完,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拓跋将军盯着自己心脏处的匕首,不可置信地瞪着楚熊。

楚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看不出表情,只瞧见他揣着双手面对着拓跋宏,一副闲然自得的模样。

拓跋将军忽而笑了,他一边笑着,一边猛然拔刀冲着拓跋宏砍去!

两人之间离得很近,拓跋宏眼睁睁看着那个匕首在自己眼前闪着瑰丽鲜艳的血光,却无法阻挡。

千钧一发之际,匕首插进一个柔软的身躯内,带起一道沉痛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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