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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认错 她才发现,他与旁人明显不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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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认错 她才发现,他与旁人明显不同

位于西市的金玉坊开市后, 如往常一般,客似云来,一派欣荣。

店铺内的伙计招呼客人忙得脚不沾地。

客人也分两拨, 一拨寻常客人在店内挑选首饰, 一拨不寻常的客人则往西北阁楼走去,手里有特殊的信物,方可被引荐入内。

辰时刚过, 一位身穿青衣直缀的陌生青年步入店内,伙计见他眼生便上前招呼,以为是来购置金玉之器的普通客人。

青年却从口袋里掏出坊中信物,伙计了然,于是便引导其去了西北阁楼。

手持信物,青年一路畅通无阻。

进了一座雅间, 没想到雅间之内还有雅间。

每个雅间有数道真假难辨的门, 不识路的根本认不出哪道是真的门。

青年背着手, 衣袖深处藏了一根竹筒,细细碎碎的金粉洒落在墙面夹角的隐蔽处。

就这样走过四五个雅间, 推开最后一扇门便直通地下阁楼。

进入这座藏于金玉坊深处的销金窟。

销金窟灯火辉煌, 富丽堂皇。

与民间那些隐匿的赌坊不同,那里三教九流,乌烟瘴气,这儿却相当清静, 不仅管事的壮汉守规矩, 来的客人也守规矩。

柜台上张贴了许多赛事下注的格子, 上面和别的赌坊并无不同,写着比分和赔率。

青年来到东北角的一处柜台,牌子上赫然写着国子监蹴鞠赛六个大字。

站他旁边的也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瞧他眼生,问道:“新来的?”

青年淡笑,颔首示意。

“谁家的?”

青年不答,反问道:“你又是哪家的?”

“这儿的规矩你忘了。”

青年笑了:“那你还问我。”

男人自讨没趣,背过身去,轮到他时,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大沓交子,递给了柜台里面的登记的账房,账房递来纸笔,让他自己报上名来。

青年站在他身后,仗着个高的优势一览无余。

上面的名字很是寻常,男人的衣着也寻常,但掏出来的交子数额却不寻常。

“后面那个。”

轮到青年了,青年走上前,随意落款了一个名字,再掏出比前面那人还多的交子,送进柜台里。

账房面对这么高数额的交子眼梢都不擡一下,清点完数目,便问道:“选个比分吧。”

青年与前面那人一样,选择了经义斋输,比分却指向赔率最高的七比零。

账房总算瞥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默默记录下来。

投注结束后,别人都走了,但他还留在原地,寻了处角落安静地站着,不知在等什么。

销金窟看不到天光,因此会在墙角放置铜壶滴漏。

当滴漏里竖立的铜尺浮头,出现巳时一刻的时候,楼上有人小跑着进来。

他跟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交头接耳:“管事的,不好了,国子监那边,经义斋快输了,还是七比零,有个人投注了这个比分,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故意的。”

“怎么会这样!比赛结束了吗?”

“还有半个时辰。”

“快,派人去告诉骆公子此事。”

“是。”

管事的脸色煞白,这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经义斋怎么会输呢?

这儿的赌局事实上全都是障眼法,所谓赔率也只是做做样子,来赌的人全都心知肚明是来送钱的,怎么还有人敢从他们这儿拿钱走?!

管事的叫来登记的账房,账房指着角落那人说道:“就是他。”

他翻看账簿上的名字,看不出是谁家派来的,但这笔钱,落了他们口袋就没有出去的道理。

管事给一旁打手使了个眼色,随后一行人走到青年面前,管事笑着问道:“这位公子怎么还在这儿逗留?

青年斜靠着墙角:“比赛还没结束,我为何要走,万一我赢了呢。”

管事的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人是来搅局的。

他挥手示意身后的壮汉上前,冷冷笑道:“既然不走,那就别走了,给我抓住他。”

*

国子监蹴鞠场。

广场上旌旗猎猎,迎风招展,场下擂鼓震天,观者如织。

艳阳高照,映得人睁不开眼,毫无荫蔽的赛场上,赛事如火如荼。

场边案几上燃着的粗香已经过半,伫立在旁的木头支架上悬挂着比分幕布。

硕大的“零”,仿佛耻辱一般张贴在经义斋木牌

治事斋的牌匾下则是耀武扬威的“柒”。

场地外的经义斋众人,脸色都不太好,反观另一侧的治事斋,则是一脸喜气洋洋,欢呼嚎叫。

高台之上分列数张席座,除了今日观赛的景王和陪看的国子监祭酒,学正等人,还有一位平阳侯柳靖。

他是比赛中途才进来的,与他同来的还有他的女儿柳青骊,但席上暂空,人也不知所踪。

位于正中的主座,视野最好。

“越少珩”正襟危坐,神色冷淡不欲交谈。

作陪的苏祭酒却不能跟他一样,还得时时说话热闹场面。

本以为今日是场精彩纷呈的比赛,却不料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蝉联十五年之久的经义斋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被击得节节败退,亏他在赛前还一个劲的夸赞经义斋,如今觉得脸火辣辣一片真疼。

比起往年普普通通的表现,治事斋的这几位学生令人眼前一亮又一亮,不管是技巧还是观赏性,都远超大家期待。

没想到治事斋竟有这般藏龙卧虎之辈。

他们有这样的身手,胜负早已揭晓,也没有什么别的看头了。

一直旁观赛事,不怎么讲话的平阳侯柳靖,打着折扇,优哉游哉地说道:“本侯今日险些错过这样精彩的比赛,没想到英雄出少年,经义斋的头把交椅也该让治事斋的学生坐坐了。”

柳靖时年三十又八,因保养得宜,脸上不见风霜,轮廓中依稀可见年轻时也是位风流浪荡的郎君。

苏祭酒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笑着附和:“侯爷这话不错,常言道不进则退,安逸了这么多年,合该打磨打磨心性。”

柳靖听了这话不置可否,乜了一眼场上挥汗如雨的球员:“也说不定是戴着面具影响了发挥,殿下何不如让孩子们摘了面具吧,看着怪累的。”

场上两队分别戴上了不同的面具,经义斋戴的是无脸面具,上面写了甲乙丙丁戊。

而治事斋那五个戴着都是些孩子喜欢的动物面具,还各有不同,老虎,狼,狐貍,犬和兔子,真是儿戏极了。

听苏祭酒说,是景王昨日一时兴起,胡乱定下的规则,这不是胡闹吗?

但一场比赛看下来,他却渐渐改变了想法。

又听底下人来报,就知未必是胡闹,而是为了做些什么遮掩。

坐在上首的”越少珩”闻言,不为所动,冷漠又傲慢地指责道:“技不如人,就多练。”

柳靖好歹是位长辈,此时脸色也有些不虞,但他掩饰得很好,淡淡笑道:“王爷说得在理。”

他坐了一会,目光瞥向旁边空着的座椅,问身边的随从:“小姐去哪儿了?”

随从解释道:“回侯爷的话,小姐说坐累了,去

柳靖悄无声息起身,来到看台边沿,极目远眺,在人群里搜寻柳青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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