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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避暑 他翻开了这本禁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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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沉默着退出了屋子,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柳青骊攥着手中的缠枝累丝金簪,不由挂念起霍令仪来。

她有许久没见过霍令仪了。

她很怀念和霍令仪在一起玩闹的时光,她可以抛却一切烦恼,去感受快乐。

和孟玄朗在一起时虽然也很开心,可是男人给的开心,和姐妹给的开心,始终是不一样的。

端午之后,她尝试过溜出府找霍令仪,但是被管事抓了个正着。

自此他加强府内巡逻,后门派重兵把守。

她像是笼中雀,被彻底困在了这一方天地中。

等到柳靖回来,圣上的赐婚圣旨犹如天降甘霖,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是,柳靖撑起了一把伞,将所有的甘霖全都截断。

两个月后,她真的能坐上大红花轿安心出嫁吗?

她很害怕,柳靖会对孟玄朗下手。

毕竟,灵泉寺里那个轻薄过她的赵晋,就是被柳靖手下的暗卫杀死的。

她那日在后花园一个角落里小憩,不小心偷听到阁楼上,他与暗卫的对话。

他不仅杀害了赵晋,还趁机将此事嫁祸给景王,挑拨赵家去对付景王。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男人。

她从前不谙世事时曾视他为慈爱的父亲,不知从何时起变了质,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令人恶心的贪婪。

他们是父女啊。

不,准确来说,他们其实并无血缘关系,而是养父女的关系。

她的母亲是在怀了她之后,惨遭她生父抛弃,无可奈何之下才北上投奔柳靖。

柳靖年轻时游历江南,那会是个风流放荡的恩客,游走在许多红粉知己之间。

她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

这是她母亲清醒时与她亲口所说。

只是那时候她太小,根本不愿意相信母亲说的话,等她慢慢长大,开始明白母亲说的或许才是真相。

可是他为什么愿意接纳她的母亲和她,又为何转性成了一个不近女色的伪君子呢?

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柳青骊握紧了霍令仪送给她的金簪,仿佛能从上面汲取到力量。

可锋利的簪头险些将她指尖扎破。

她缓缓松开手,将簪子重新插入鬓发里。

柳青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箱笼,里面有个小包裹,包裹里放着几本书。

书是霍令仪辗转递交给外出采买的翠微,再送到她手里的。

上面有孟玄朗为她写下的注释,她借着烛火,阅览上面属于孟玄朗的笔墨,脑子里自动响起他念书的声音。

因为怕被柳靖发现,她平日里只敢在他离开府邸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看。

他夜里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屋中。

兴致来时,命她弹琴唱词,唱他写的词。

虽只是安静坐在榻上,但目光像是淬了火,惹人惊惧,生怕他下一刻要将她生吞活剥。

若是被他发现这几本书,一定会将其没收,然后销毁。

柳青骊将书包裹好,重新塞回床底。

望着窗外苍茫夜色,心头被这股窒息的控制欲压得喘不过气来,要是能逃离这儿就好了。

柳青骊离开自己的房间,闯进夜色里,像一只蜉蝣飘在天地间。

蜉蝣朝生暮死,若是死后能投胎成别的动物,她还想做鸟类。

但不想做金丝雀,她想做一只鸽子。

有家,也有自由。

*

偏厅一隅。

侍卫守在正门不许任何人接近,但柳青骊从后院小径走来,并未遇到侍卫,竟是叫她从漏网钻了进去。

府上各处她都十分熟悉,因而并未拿灯笼,夜色里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她的踪迹。

她心乱如麻,只是随意走走,却闯进了此处。

见偏厅里点了灯,柳青骊猜测他或许在会客。

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了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

“立安,我们骆家与你柳家世交多年,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我们的事你全都知情,你也参与了其中,我不求你替他们脱罪,但骆家一旦流放至岭南,生死难料,他们娇生惯养,如何受得了蛮夷之地的苦楚。我只求你派人保护他们安全,只是举手之劳,你也不愿意帮我吗?”

“我何时说不帮他们了,为了这么点小事,你就从宫里冒险出来,也不怕被宫人发现,万一被圣上知道,你可想过后果?”柳靖优哉游哉坐在圈椅上,却半点都没有起身安慰人的动作。

他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侧过脸饮茶,摇曳烛火中,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骆盈自顾自擦了擦眼泪:“要不是走投无路了,我也不会冒险出宫寻你,我实在孤立无援。咱们合作多年,岂有说散就散的道理,只要有你在,咱们就还能东山再起,你说,是不是?”

骆盈忽然起身,绕过彼此之间的桌案,走到柳靖身边,正欲落座他怀中,却被他扶住腰身推开了。

“你……”骆盈脸色微变。

柳靖翘起了二郎腿,平静说道:“骆嫔注意些。”

骆盈脸色僵硬,袖子里的手将帕子攥成一团,他故意生分的喊她骆嫔,划清界限,叫她心火烧得灼烫。

她拂袖转身,脸上怒意横生,从小就跋扈专横的千金小姐,这辈子只在两个人面前低过头,一个是权倾天下的皇帝,还有一个是青梅竹马的他。

皇帝爱她,对她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唯有他,总叫她热脸贴上冷屁股,令人恼火。

她冷着脸提醒道:“本宫需要注意什么?别忘了我们的宏儿是怎么来的。”

柳靖并未反驳,只是竖起手指,警告道:“嘘,骆嫔慎言。为了七皇子,我自然会尽心尽力协助,你也要沉住气,二皇子如日中天,势头正盛,咱们得避其锋芒,你要知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敌进我退,失势时要韬光养晦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本宫等得起,可我父亲那边,你得保住他们的性命。”

“自然。”柳靖轻飘飘笑道。

骆盈并未多想,柳靖与他们骆家合作时就是一把听话服从的利刃,她如往常那样指使他,她下意识想,他也会服从的。

“好,有你这番话本宫就放心了。本宫也会想办法帮你坐到太子太傅的位置。”

“多谢骆嫔。”

“本宫还有一事相求,景王害我骆家沦落至此,这仇你能替我们报了吗?”

“景王可不好对付。还不如你去吹吹圣上的枕边风,离间他们。”

“哼,又不是没吹过,圣上信赖景王,岂会被我三言两语蛊惑。”

“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听说景王被禁足,前几日不安分守己,硬是闯入宫闱面见圣上,最后被罚跪了半日,可见他们的感情并非坚不可摧。猜忌是离间最好的手段,骆嫔这样聪明,一定可以想到主意的。”

“来日方长,等我宏儿坐上那个位置,本宫就是太后。好了,本宫先走了,记得履行你的诺言,替我保护好我骆家的亲眷。”

“恭送骆嫔娘娘。”柳靖笑着垂手将人送走。

等人走后,他又召来自己的暗卫。

“主子有何吩咐?”

“流放路上,他们会坐船渡过岷江,江上会有水匪出没。”

“属下了解。”

“路上动手干净些,确保一个不留。”

“是。”

叮嘱完暗卫,柳靖起身离开偏厅,往柳青骊所在的院落走去。

院子里一片寂静,屋内已经熄了灯。

他无声走入,点亮烛台走进,看到朝里卧睡的柳青骊,并未出声叫醒。

坐了半晌,才提步离开,往竹林去了。

听到他离去的声响后,柳青骊惊恐地睁开眼,额上全是汗水。

她浑身僵硬,一动不动躺着。

知道这样的秘密,她该如何通知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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