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脾气 翘着二郎腿在底下撩拨他(2/2)
眼前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容貌昳丽,俊美冷峻,眉眼更是清绝,深邃如寒潭,虽是屈居下方坐着,但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一眼便知此人身份不凡。
“你就是冯漳。”
“你是何人?”
霍令仪囫囵咀嚼吞咽掉嘴里的葡萄,抓着他的手臂,跟他解介绍道:“大表哥,他就是景王。”
冯漳不由愣在原地:“你是景王?”
越少珩的目光落在霍令仪抓着冯漳手臂的手上,脸色不嘉,语气略重:“松开。”
越少珩从圈椅站起,二人高低一目了然,越少珩竟是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
冯漳不知他说的是什么,霍令仪就已经撒开手,唇角下压,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垂下眼不看他。
越少珩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但为时已晚,只好解释道:“我并非那个意思。”
霍令仪不理他,对冯漳说:“大表哥,我累了,我要回去歇晌了,你与阿翁聊吧。”
路过他时,霍令仪头也不回,干净利落地离开,越少珩上前要追她,却被冯漳抓住了手腕:“王爷,让她回去歇息吧。”
越少珩恼火地看他,冷声道:“松开。”
冯漳似是有所察觉:“这回又是哪个意思?”
越少珩推开他的手,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被他抓过的地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冯漳愣了许久,他与令仪,当真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哎,润下,你来得正好,我正要为你引荐景王。”冯昌颐从屋里重新拿了副棋盘出来,这回拿的是象棋。
冯漳后退两步,忍下不适,作揖道:“冯漳见过景王。”
越少珩却倨傲地不回。
“来来,都坐。哎,令仪去哪儿了?”冯昌颐没看见霍令仪的身影,有些疑惑。
冯漳解释道:“她回屋了。”
冯昌颐摇头:“又说陪我下象棋,这孩子,没个正形,要不你俩下一局?”
冯漳婉拒道:“不必了。”
越少珩却同意了:“好啊。”
二人面对面落座,越少珩静默不言,慢条斯理地摆弄棋子。
冯漳望着眼前如此平静的人,反倒有几分心神不宁。
一来因他与霍令仪关系成谜,搅乱他心神;二来此人身份尊贵,性情难辨,不可捉摸,须得谨慎对待。
不过是下棋。
冯漳如此想着,对方是王爷,让一让棋吧。
初初他还想着让棋,可对方毫不留情用最快的方法将他斩于马下,让他背后冒出了汗来。
冯昌颐见此情形,不由扼腕,劝道:“润下不必让他,替我杀一杀他威风,你不是最擅象棋吗?”
冯漳:“……”
冯漳唯有硬着头皮说道:“再来一盘。”
越少珩与他交换了棋子,漫不经心道:“不论再下多少次,都只会有我一个赢家。”
冯漳:“王爷未免太过狂妄,哪儿百战百胜的道理。”
越少珩挑眉,眉宇间流露出胜券,目光沉沉地望向他:“且走着瞧。”
又下一盘,冯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又输了,甚至比上次更快结束战局。
冯昌颐看出自己孙子的窘境,无奈笑道:“看来,润下也有棋逢对手的一日。”
冯漳轻叹一声,起身拱手道:“祖父此言差矣,是孙儿技不如人,殿下,我认输。”
越少珩却讥讽笑道:“本王都还没有使出三分力,这么快便认输了吗?”
这般讽刺,让冯漳面红耳赤起来。
火药味这么重,冯昌颐都嗅到些不同寻常来,他扶着腰看向越少珩,问道:“殿下与我孙儿有过节?”
越少珩意有所指:“老师何出此言,比试若总是让来让去,岂有公平可言,我不过只是想让冯大公子知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你呀,从小就这样狂妄,劝你是如何也听不进去的,到如今甚至狂妄到胆敢火烧刑部。陛下让你在府里反省,你倒好,又违逆圣旨跑来我这儿求我收留,老夫劝你还是在陛下未发现以前趁早回去。”冯昌颐说起此事都还忍不住摇头,景王我行我素的作风,不论劝多少回,他都不会改,太有主意的人是听不进劝的。
越少珩答道:“老师不必劝我,我自有打算。”
冯昌颐摆了摆手:“罢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到你们。殿下风尘仆仆来了我这儿,应该也累了,润下,带他下去安置吧,若是碰上其他弟弟妹妹,不可暴露殿下身份。”
“孙儿明白。”
*
霍令仪回到玉泉别院,院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在歇晌。
她推开屋门,冯汐君已经在榻上歇息。
屋内燃着熏香,日光透过窗棂,青烟袅袅凝而不散,在半空中起舞。
她不好发出声响,便退出屋子,来到院子里的秋千上独自坐着。
碧空如洗,热浪灼烫。
好在树下乘凉,倒还十分惬意。
悬挂秋千的绳索被摩擦出轻微细响,往常倒还不觉,此时却十分清晰。
霍令仪在树下安静地坐了一会,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月洞门外,走过两道身影。
正是越少珩与冯漳。
越少珩在月洞门外不远停下脚步,一眼便看到了院中坐在秋千下的少女,她靠着两侧的绳索,有一晃没一晃地摇着秋千,神情呆愣,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像被夏日暴晒过后蔫了的娇花,失去了颜色。
他驻足不前,眉心也跟着紧蹙起来,有种不顾一切入内的冲动。
“越公子,在看什么呢?”一旁的冯漳似乎是故意为之,声音不小,一下便惊醒了院子里的霍令仪。
她擡头看向他,脸上闪过不自在的神情,咬着唇,跳下秋千,转身跑进了屋内,只留下一只秋千在空中晃悠。
越少珩扭头看向一旁幸灾乐祸的冯漳,不善地勾唇讥诮道:“你是故意的。”
冯漳负手而立,望向院子里的秋千,笑道:“是又如何。殿下不是说百战百胜吗,如今来看,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我家这个表妹,性子向来骄纵跋扈,受不得气,殿下看上去也是个高傲之人,想必是受不了她这样的脾气。何不早些放手,还彼此一个安宁。”
越少珩脸色越发沉凝,冷冷说道:“本王从来不知道放手是何物。与其劝我,不如留口气劝你自己,你与她认识这么多年,真要有结果,又怎会被我捷足先登。”
“我没有殿下有手段,我从不逼迫她。”冯漳笑着望向越少珩。
越少珩不甘示弱,眸中锋芒毕现:“那便由她自己做选择。”
“这是自然,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