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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真相白(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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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这么麻烦做什么?增加你们工作量。”有人吐槽。

“要信息化管理,没办法呀。”

“靠你们几个人,这得做到什么时候?”

“鬼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

许屹站在一旁随手拿起一个本子翻了翻,“要帮忙吗?”

“我们也想,不合规定呀!”小姑娘擡头看见是许屹,放软了声音,“谢谢你哦。”

“都没帮上,不用谢。”许屹放下手中的那本档案,“罗夏的也在这里吗?”

“肯定在咯,你要看?”

“随便问问。”

另一张桌子冒出一个声音:“正好,罗夏的在这儿呢,你要吗?”

许屹这两年经常过来,医生护士都认识他,他走过去接过那人手里的档案,笑着说:“谢谢。”

那人解释了一句:“是她刚进来那几年的记录,后面统一都是数字化了。”

“现在看看这样子手写是真麻烦。”

“就是说,老医生的字我还看不懂呢。”

几个工作人员聊了起来。

许屹在他们的闲聊声中翻开了罗夏的档案本。

档案本很厚,他随意地从中间翻了几页看,是一些发病时间记录和用药情况,字体龙飞凤舞,很多都看不明白。于是他翻回到了第一页,粗粗浏览过去,上面记录了罗夏的个人信息、病史、过敏史之类情况,都是一些很常规的入院信息登记。

他准备把档案本放回去,合页的动作做到一半却猛然停住。

他的眼睛锁定在页面的右下角。

那是罗夏一开始被医院接收的入院同意书,本该由监护人签字,可是出现在页面上的那个名字并非出自罗夏父母中的任何一人。

那是一个和罗夏毫无关系的名字——

贺思敬。

许屹大脑飞速运转,很快想起来贺思敬是周氏基金会的负责人,当年他和罗夏的助教结业证书上就签着贺思敬的名字,所以他有印象。

许屹的愣神没有持续太久,他快速拿出手机对着档案页拍了个照片,然后把本子还了回去。

他问了句:“你们重新录入后,这些档案会存起来吗?”

“会的,全部放回档案室保存起来。”

“好。”

许屹回到病房,在罗夏面前提了贺思敬的名字,罗夏毫无反应。

当天,他就坐车去了罗夏家里。

罗夏父母看见许屹,面色不佳,又听见他质问夏夏是怎么疯的,情绪愈发激动。

罗父怒道:“你一两年前不是来问过了吗?我们告诉你了,生完孩子疯的!你还想听什么?”

许屹说:“我只想知道夏夏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当年真的是自愿结婚的吗?她男人真是纳普人吗?你们到底隐瞒了多少事情?”

罗父道:“关你什么事?!许屹你自己的日子不好好过,十几年过去了还盯着我们家夏夏,你到底想干嘛?!”

罗母一边擦眼泪一边对许屹说:“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她已经疯了。想当初夏夏要去结婚,你带着警察闹上门来,把我们在村里的脸都丢尽了,我们家根本就不欢迎你……我们就想自己好好过日子,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家这些糟心事。”

许屹最终被罗父推搡出门,并且被警告不准再来找他们。

屋内,罗母擦着眼泪问罗父:“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了?难道他最近又去医院找过夏夏,夏夏跟他说了什么?”

“知道个屁!你没看他今天是来套我们的话吗?再说了,就夏夏那副样子,自己爹妈都认不出来,还能告诉他啥?”

“可他当年毕竟是和夏夏一起去的海市……那,我们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那边啊?”

罗父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女人是不是缺心眼?告诉他们给自己惹麻烦吗?……当年跟他们谈好是给五十万,后来又反悔要他们每月打钱过来,能答应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现在跟他们去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万一惹出事情来怎么办?你这钱还想不想拿了?”

罗母小声说:“我也是怕许屹那小子去闹,就他那个倔脾气。”

罗父说:“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但凡知道怎么回事,跟我们就不是这个说辞了。你说他能去哪里闹?村里,还是县里?”

“也是……”罗母微微放下心来,叹了口气,“而且他们这么多少年也没联系过我们,不知道那个娃娃过得好不好。”

罗父哼了一声:“他只会过得比我们好,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家吧!”

回到海市后,许屹在网上的公开资料查到一些信息——

多年来,周氏基金会日益壮大,贺思敬如今依然担任着基金会理事长的职位,并且在瑞盛公司内担任多个要职。

如果以曾经的受助人身份直接登门拜访贺思敬,恐怕会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怀疑,毕竟许屹和罗夏关系亲近,如果贺思敬当年真的做了点什么,对此应该非常警觉。

或许也可以从周家入手,间接接近贺思敬,可是……

那时候的许屹还没有把罗夏的悲剧和周家联系起来,他只是从贺思敬的签字和罗夏父母的态度猜测其中另有隐情,想要尝试着去探查其背后是否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此,他那时候的顾虑还很小,仅仅只是:他可能会再次遇到周漾。

从美国回到海市后,许屹也曾担心会和周漾再次重逢,但事实证明,两只渺小的人类在茫茫都市相遇的概率就是可以为零。

当上天收起了你俩的缘分之后,就真的可以做到此生不再相见。

五月就这样匆匆而过。

就在许屹犹豫要不要继续,以及要做的话该如何结交周永曜的时候,机会从天而降。他偶然在同门那边看到了一份会议邀请函,是来自海市的一个医药研讨会,其中瑞盛医药排在在受邀企业的第一位。

同门见他看得仔细,打趣他:“怎么,对企业项目感兴趣了?不过这次晚咯,就两张邀请函,老师和我~谁让你早些年放出话来这些活动别带你,后悔了吧?被社会毒打知道钱的重要性了吧?”

许屹笑笑没说话。

同门感慨:“所以呀,人有时候该低头就低头,别那么清高,做横向不丢人!”

许屹说:“做横向本来就不丢人,我只是没那情商。”

同门咧咧起来:“你就胡说八道吧!就你还情商低?”

两人说说笑笑继续工作。

许屹原本以为此事板上钉钉,却在不久后收到了孙望儒要在月底动手术的消息,他立刻意识到——

那个研讨会的另一个名额,空出来了。

他想,也许天意如此。

于是在第二天敲响了孙望儒办公室的门。

出来的时候,外面阳光灿烂,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股轻盈的愉悦感快速从他脚底攀升,逐渐蔓延至他的大脑。

即使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他都不愿面对这种情绪的产生并非因为调查罗夏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而是源自他对即将到来的久别重逢的期待。

可是无论他承不承认,事实的真相就是,那时那刻,那股曾经被他刻意压制的情感,正在从他沉寂已久的心底重新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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