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灵魂对峙（2/2）

两人目光相接。

不着痕迹的对峙。

苏临双眸平静如水，可身侧的指尖却不由地抽了抽，他看见秦墨北颈侧未消的咬痕，也看见腰腹那几道抓痕。

他知道，秦墨北用这些痕迹在无声宣告着某种主权。

“她未醒。”

秦墨北站在楼梯中段，居高临下，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千年帝王特有的威压。

苏临静立未动。

这时，二楼传来翻身的轻响。

两人同时抬眼，下意识地望向声源，那细微的动静像是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楼梯上的两人。

秦墨北压低了声音，每一字都像淬了毒。

“她累了。”

“大舅哥还是改日再来吧。”

苏临沉默，眼中无绪，但那颗心，早已被嫉妒灼烧得千疮百孔。

“秦先生还是唤我苏先生吧。”

“也不知秦先生在千年前有多少大舅哥，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

他抬眼，淬冰般的视线朝秦墨北直刺而去。，丝毫不客气地点明道：

“我家卿卿爱玩，现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谈谈朋友分手，结婚离婚，很寻常，这不算什么。”

“而且.....”

说到此处，苏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向前踏上一级台阶，像是踩在自己破碎的道德上，眼中的锋芒也不再掩饰。

“你一个鬼物，莫不是以为自己能给卿卿幸福？”

“苏临！”

秦墨北周身翻涌的阴气几乎凝成实质，缓步向下，每走一步，楼梯便会结出一层薄薄的黑霜，最后停在比对方高两级的台阶上，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下传来：

“若你不是卿卿的亲哥.....”

他抬起右手，指尖上萦绕着丝丝黑气：“我定要将你做成人彘。”

秦墨北气势迫人，身上缭绕的阴气浓黑如墨。

可，苏临依旧纹丝未动。

甚至连秦墨北身上散出的那些黑气也绕着他，好似不敢靠近。

他直视对上秦墨北那双非人的金瞳，身上气势不输分毫。

“随时奉陪。”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

一个是温润表象下压抑的疯狂。

一个是帝王威仪中翻涌的杀意。

这时，挂在门厅的铜铃突然疯狂摇曳，却诡异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茶几上的玻璃杯表面爬满蜘汪般的裂痕，鱼缸里的锦鲤也全部翻起白肚。

而藏身在软窝的小八再次魂遁，失去灵魂的小刺猬绵软瘫在窝中，什么也不知。

整个铺中阴气暴动，苏临手中的桃木剑也发着煜煜金光。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

二楼再次传来一道细细的声响。

两人同时收势。

秦墨北居高临下地睨了苏临一眼，未再言语，直接转身向楼上走去。

而此时，门外晨光正好。

苏临站在台阶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紧闭的卧室门。

“来日方长。”

说完这句话，苏临整了整自己一丝不苟的衣领，迈步走出，在经过鱼缸时，随手打了个响指，翻白的锦鲤全部复活，又继续在水中欢快地游动着。

粗鲁。

除了那张脸，无一丝可取之处。

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被卿卿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