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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针“落羽杉之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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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没有应答,楚知意拍门的手掌便愈发用力,有保姆发现了楚知意的行为,焦急又担忧地制止:“少爷,太太在休息!请您不要做出这种粗鲁的举动!”

“妈妈!”楚知意忽然大声喊。

“少爷。”许子悠想捉住他的手劝他暂且冷静。

可楚知意下意识退开了,这是一种禁止任何人靠近的表现。

也正是这一步后退,使得他退出了墙壁投下的阴影,走入了明亮的灯光之下。

许子悠得以看见他苍白到不可思议的脸色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

糟糕!许子悠心下一惊。

他在这一刻才浅显地窥探到楚知意真实的情绪——处于高压和剧烈起伏的,从未真正平静的情绪。

许子悠不确定这种剧烈的波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一定有什么东西对这种波动施加了刺激,也许是那两个口出恶言的奇怪男人,也许是屏幕上的那些照片,也许是什么别的。

……而他误判了楚知意的状态。

因为他提问的时候,楚知意刚刚与盛野有过亲密的接触,那恰恰是楚知意最稳定的几分钟。

“少爷。”许子悠顾不得再想其他,当即就想带楚知意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稳定心理。

“吱。”一声极细微的声响出现,没有被在场的任何人察觉。

除了楚知意。

他擡起头来,紧闭的卧室门悄然洞开,门后的宋羽烟神态从容,一如往常。

“怎么了?知意,妈妈刚才听见你叫妈妈了。”她环顾一周,“都站在这做什么?担心我在里面晕倒吗?”

保姆怯怯地不说话,许子悠看着宋羽烟的眼睛。

唯有楚知意开了口:“妈妈,我有些事情想问您。”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好似说一个字都很费力。

“好,来,到妈妈卧室说吧。”宋羽烟想去牵他的手,却牵了个空。

楚知意已经走到了卧室里。

她也不恼,只对门外的两个人说:“散了吧。”

卧室门重新被闭上,保姆听话地离开,许子悠站在门边,等待楚知意。

“妈妈,我今天遇到了两个奇怪的人,在后花园。”楚知意在踏进卧室后直接停下了脚步,并没有继续向前,“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奇怪的话,都是……盛野的坏话……是你故意让他们来的吗?是你故意让他们在我面前说那些吗?”

“你在说什么?知意。”宋羽烟秀眉微蹙,不太能听懂楚知意说什么的样子,“什么奇怪的人?什么故意?”

楚知意看着她形状漂亮的眼睛,不确定她是否真的一无所知。

“妈妈……”楚知意想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身体却有些无力,连脑袋都变得眩晕。

应酬了太久,也喝了太多酒……他很累。

在原本的计划里,他现在应该抱着盛野好好地休息。

“知意。”宋羽烟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疲倦,“我们坐着说吧,沙发在那边。”

大概是宋羽烟的神情有种母亲的慈爱,楚知意没有拒绝。

卧室里通铺着深色的木地板,高跟拖鞋踩在上面的声音不如大理石清脆响亮,却依旧令楚知意心神难安。

沙发在落地窗边。

楚知意不小心瞥到了窗外修剪整齐的林木草植,心脏在瞬间坠落失重,充斥着无法呼吸的难受。

楚嘉言说,他会恐高。

所以他一般不会选择从高处向下看。

所以刚刚在顶楼的会客厅时,他没有防备地看到了下方,也在没有防备间出现了巨大的恐惧。

可现在仅仅是二楼的高度,他却比在顶楼时还要畏怯。

楚知意握紧沙发扶手,眼睛紧紧盯着木色的地板,缓解不良反应也防止不良反应。

“好了,知意,你可以说说发生了什么。”宋羽烟坐在楚知意面前,将鬓边散开的发别到耳后。

楚知意将后花园发生的事情重新叙述。

“他们是你找来的‘演员’,是么?”他轻声问,眼睛始终注视着宋羽烟。

“所以知意是认为,妈妈故意找了那两个人在你面前说盛野的坏话吗?”宋羽烟眼含失望,“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知意,妈妈已经告诉过你盛野的精神问题,你既然不在意,那么找再多人去说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是想让他们把话说给我听,你是想让他们把话说给盛野听。”楚知意回想起那两个人的话。

既然认为盛野是疯子,既然认为盛野会随时随地捅他们一刀,那又为什么会故意走到盛野所在的银杏树边。

“如果盛野真的有精神问题……”楚知意异常冷静地说,“那么那两个人的话势必会刺激到他,到时候,哪怕盛野只是警告那两个人,都会被你准备好的拍照者拍下画面传到网上……”

所有人都会知道盛野是精神病。

全世界都会对盛野口诛笔伐。

“知意,你没有听懂妈妈的话。”宋羽烟既像耐心又像不耐烦,“你只沉浸在你自己的世界里,只相信你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知意,你太偏激……”

“是么……”

“妈妈没有给盛野请柬,知意。”宋羽烟对他的说法一条一条进行反驳,声音里却满含失落。

她说:“既然他可以没有请柬就进来,那是不是别人也可以?你口中奇怪的人,也许确实讨厌盛野,所以口出恶言,你口中拍照的人,也许和盛野一样是偷偷溜进来的,为的就是拍摄盛野的花边新闻……

家里还和盛家有合作不是吗?盛家那么在乎家族名誉,妈妈派人放出盛野的疾病问题,难道是想让这桩合作彻底失败吗?

知意,为什么你这样讨厌妈妈?总把妈妈想成没有底线,破坏一切的可怕女人?”

楚知意闭上眼,头痛欲裂。

是么?是他误会妈妈了吗?

“而且,知意……”宋羽烟叹了口气,“你自己也知道,是不是?如果你没有及时赶下楼拦住盛野,那么他做的事绝不会像你嘴里说的那样简单,只是警告而已。”

“你会看到他精神病发作的一面。”宋羽烟说,“你不愿意承认他是精神病,所以总想把原因归结给其他人。”

“可是知意,无论你怎样推卸,都改变不了盛野是精神病的事实。”

“如果只是一点点不好听的话就能将盛野刺激到发疯,那他的精神状态是否比我查到的还要糟糕……知意敢和他在一起,妈妈不敢……也许在某一刻,你无心的一句话也会变成刺激他的导火索……”

“别说了……妈妈……”楚知意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宋羽烟只顿了下,“知意,不要逃避。你告诉妈妈,你敢不敢问心无愧地承认,盛野从没有欺骗你,对你说的所有都是真话?盛野接近你只是因为纯粹的喜欢而没有其他目的?盛野永远不会在你面前发病?你敢不敢说,他永远不会抛弃你?”

宋羽烟靠近了楚知意。

楚知意听到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宛若重锤砸进脑袋。

楚知意听到宋羽烟说:“你也害怕精神病,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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