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2）

季晖强忍的泪水终于是落了下来，抽泣地叫了声：“阿姐。”

他们欺负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子说的，要是他敢还手敢跑，就叫家里人再也不来买吃食了，所以明明有还手的能力，他却没有动手。

季知节也动容着：“阿姐实话告诉你，阿姐不在乎这里，我说过，咱们终究是会离开西平村的，你也不用隐忍，都说和气能生财，可和气是两面性的东西，不是隐忍一味的受气，如果赚钱要你受伤，这钱不要也罢。”

“阿姐现在手里头存有些银钱，表哥也在赚钱，钱的事情你完全不用担心，咱们手里的钱花不完。”

“若是再有下次，你尽管还手了去，打伤了阿姐宁愿去给他们道歉，也不愿意看你受伤。”

江无漾听着她的话，虽不赞同但也没有反驳。

季晖懵懂地点头：“我知道了。”

季知节刮着他的鼻子道：“下次打赢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季晖这才喜笑颜开。

临走的时候，季知节拜托江无漾给他搽药，她虽是姐姐，但终究不是真的，心里还是别扭，出了院子，郑氏便走了上来问着：“可有问到是哪家的，我倒要看看是谁家都欺负到咱们头顶上了。”

“他不会说的，”季知节摇头道，“母亲也莫要强迫晖哥了，他会晓得怎么做。”

郑氏没好气道：“他能知道什么，受了欺负也不晓得跟家里说。”

季知节叹了口气道：“他不是不懂，而是懂的太多了。”

郑氏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季知节进了厨房，开始忙起来，没有螺江有清便在一旁看着她做鱼，一锅只能做十条，这一锅做完，还要再做一锅。

她做的速度慢，江有清在一旁看的仔细，边上还放了一个小本子，遇到步骤多的时候，拿笔记上。

尤其是调酱汁的时候，几种混合的比例，马虎不得。

瞧她认真的样子，等这一锅出来，季知节便让她来试试，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做鱼的，哪里敢，要是做的不好，不是耽误生意。

季知节也不在意：“没事，你只管试试，我在旁看着。”

江有清只好尝试着做起来，她做的认真，面容一丝不茍，季知节笑起来：“做饭本是件轻松的事情来，怎么叫你做的，跟上战场似的。”

江有清面色一红：“我倒是觉得，这厨房还不如战场上轻松。”

有了她的打岔，江有清心里也没有刚开始那样紧张，手里也快了些，等酱料下锅大火收汁，瞧着是有模有样。

给自己弄了些汤料出来尝了一口，又尝了口季知节做的，倒也不是很逊色。

季知节表扬着：“你倒是在做饭上很有天赋。”

“还是你教的好。”

江无漾在季晖的屋子里坐了很久，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等机会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光来。

这江无漾开导起人倒是挺厉害。

看着时辰差不多，两人推着车就出门，到了地方还早，已经有两三个妇人等在那里了，见着他们来，面上都是笑盈盈的。

“我家那口子还说是个爱笑的娘子，没想到还有个俊俏的郎君。”妇人都在那里打趣着。

经过一段时日的历练，江无漾的脸面越来越厚了，听见这话没有任何表情。

“姐姐们也是夸奖，这模样也就在村子里好看些，去了城里见着其他公子倒会觉得他长的一般。”

妇人笑着道：“你这是怕我们惦记上了？我去了锦城这么多次，倒是没有见过如此模样。”

旁边一位接着道：“我倒是瞧见过一位。”

“是谁？”

其他妇人好奇问着。

“孟大公子，”那名妇人回忆着，貌似是件很久远的事情，“大公子长得就跟神仙下凡似的，模样可好看了。”

一听是孟百京，在好看的人也不是很喜，都说孟大公子手段狠厉，叫她们想着都是粗狂之人。

季知节没有见过孟百京，但是见过孟九安，二公子的模样不差，竟有点期待起孟百京的模样来。

“今日有鱼？这做法倒是少见。”

平常也是经常吃鱼，做法不是清蒸就是煎着吃，有时候清蒸着碰着鱼不好，一股子腥味，倒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酱汁的做法。

妇人朝着摊上看着道：“没有螺了吗？”

“对不住，今日螺少，便不做了，姐姐要是想吃，等明日再来瞧瞧，也可以尝尝这鱼，味道不错。”

妇人叹了口气道：“到不是我想吃，我家公爱喝点小酒，就喜欢吃你那螺来。”

季知节一笑：“那你买鱼准是没错，配酒更好。”

没有螺也没有办法，也不好空着手回去：“这鱼怎么卖？”

“五文钱一条，姐姐放心，这鱼的小刺少，老人跟孩子也能吃。”

“行吧，给我来一条，再来点盐焗鸡。”今儿个就不用做晚饭了，回家炒个青菜晚饭也就够了。

周边村子多，也不是日日都出来买吃食，偶尔隔几天出来一次，再加上家里男人还孩子都喜欢吃这个，妇人们也都乐意出来买。

季知节今日也是生了气，没有给家里留，西平村里的人想要来买，还要到村口里来。

虽不如平时围的人多，但陆陆续续有人上来，瞧着有新菜色，都买了条鱼回去尝尝。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江无漾留意到有一位老者，从他们来起便一直站在树下注视着他们。

见人瞧见了自己，老者这才朝着他们走了上去，头发花白，眼角处有皱纹堆叠，面容慈祥：“敢问娘子，这摊子上余的东西，可否能全部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