圩五滴泪(1/2)
圩五滴泪
“谁答应跟你结婚了?”金云熹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掉进了他这一连串的圈套,懊恼不已。
“不结吗?”祁钧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猛的贴近。
这该死的帅脸,该死的荷尔蒙,金云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结巴道:“现在,还不着急……”
二十公分的身高差,祁钧只需抱住她的腰,只要稍微一使劲就能让她双脚腾空。
他一边加大力气,一边在她耳边用疑惑的口气缓缓问道:“不急?”
他的气息,他的语气,金云熹被他诱得头皮发麻,差点忘了出气儿。眼看城池面临失守,她冰凉的鼻尖在他锁骨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蹭了蹭他的痒痒肉,然后趁机凭借多年练就的软骨功,从祁钧臂弯下钻了出去。
她跑到门口,把祁钧的行李箱推到书房,丢下一句:“你飞了一路也累了,先回房间休息。我十点还要回公司开会,先走了哈。”
*
结婚?!
怎么可以?!
金云熹从入行起就没再幻想过能在40岁之前结婚,以目前圈里的大环境,这辈子不结婚也不是不可能。
五年前要不是那场意外,她也不会同意祁钧的求婚。
金云熹自己的原生家庭一团糟,凭什么拉一个人来陪她承担这些琐碎。她对婚姻没什么期待,也不觉得自己能经营好一段感情。
现阶段她的事业好容易有了起色,在如今的市场并不是演技说了算,她知道这份工作经不起舆论的大起大落。
而祁钧这边,20岁拍网剧出道,22岁主演了第一部电影,23岁演男一号,同年登上海视春晚舞台,之后在多部电影电视剧中扮演主要角色(基本都是男主角),还献唱了不少影视剧原声音乐(OST)……
如今刚满28岁,他还有大好的前程可奔。人气对于一个准30的男演员来说既是助力又是压力,不好好磨练与之相当的演技,只会跌得更惨。
只是如同当年的他们一样。
她拒绝不了。她的内心深处一如既往地、无比向往地向他靠近。从他重新闯入她生活的那一刻,从R市的马场到南极的暴雪,从柔城的戈壁滩到海城那个为她装扮的家……
金云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何地爱上的他。她爱他不只是因为他如何待她好,更是在他身上看到的那种追求完美的倔强,面对挑战时依然积极思考的稳定,还有他那一直持续输出的温暖。
她爱那个他,更爱那个沉浸在爱情里的自己。
这几年虽然辛苦,她还是努力学了骑马、游泳、英语、素描、钢琴……看起来很简单,却是她小时候没有机会尝试的事情。
她想要有一天,跟祁钧站一起,能够有足够的底气。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认真对待演戏,好好磨练演技,别的事情她可以不擅长,吃饭的家伙绝不能成为短板。
*
不结婚不代表不能好好相处。
祁钧想得明白,结婚是迟早的事,他摆明态度,嫁不嫁是金云熹的选择。
“cici,你最近忙吗?”祁钧的电话又来了,他最近越来越黏人。
“还好。进组之前还可以休息几天。”本来定好的开机,经历了这几轮舆论风波一再推迟。对于出品方而言,不能如期拍肯定会损失,但换演员也是成本。更何况金云熹是一早定下的女主,早官宣过定妆照了。
“《无忧》我也辞了。”祁钧说。
“我听说了。”
“所以我档期空出来了。”
“哦。”
“那,我们一起去旅游吧!”祁钧提议。
“去哪?”大忙人难得偷闲,是该放松一下。
“恩州。”
“那是我家,不能算旅游。”
“那就去你家。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好。”
金云熹应下,她并不是不想回家,谁不想衣锦还乡?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这种资格可以在非节假日找理由回恩州。
新剧《栀子》是她这四年来第一部大女主。《庄宗无悔》古装制作周期长,待到后期送审排片上映,还不知道要几年。没有大作品加成的她以目前的市场价值,能接到这样的女一号已经非常不易了。
可这一进组至少又要小半年,她和祁钧想见面只会更难。那么多年的起起伏伏,分分合合,好容易迈出的每一步,所以每天都值得珍惜。
她只是没想过可以带祁钧一起回家,那时候拍《陌陌无闻》在D城,是她离家最近的一次了,可能没能抽空回去。
祁钧这次的提议,不管从情从理,都太充足了。
五月正是金达莱花开放的季节,金云熹也想家了。从13岁离开,她已经十几年没亲眼看过漫山遍野的金达莱花了。
幸福一下子太满了,但,就让她尽情享受一下吧。
*
恩州没有机场,他们下了飞机还要坐三个小时的汽车,到家已晚上十点多了。
祁钧没去住酒店,一来是时间太晚,二来丑女婿总是要见丈母娘,这个时机也不错。
崔仁爱老师(金云熹妈妈)还是住在早年文工团分的家属院里,前几年金云熹有女主角演的时候想过给家里换大房子,被崔老师拒绝了。后来金云熹最苦的时候又欠下了不少违约金,要不是这房子是小产权,早就被崔老师卖掉还债了。
现如今条件稍微好些了,崔老师却也觉得住习惯了,更不愿意在房价飞涨的恩州再置一套。不划算,也不踏实。
崔仁爱是知道祁钧的,那个当年准备跟云熹结婚的就是这个人。
“你叫祁钧对吧?”崔仁爱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朝鲜族有自己语言自然也有自己的文化圈子,老一辈对如今的电影电视剧市场没那么熟悉:小伙子并不像电视里广告里看到的那样,帅是真的帅,跟他们朝鲜族小伙子不一样,是那种浓眉大眼(相对的)的书生模样。可能是初次见面,人还有些拘谨。
“是的,阿姨。”祁钧还真有些紧张。
“(朝鲜语)你怎么现在回来了,工作不忙了?”崔仁爱也紧张,对女儿的关心变成了埋怨。她习惯了跟金云熹说朝语,在祁钧这儿等于加密了一样。
“(朝鲜语)刚拍完,他说要来看看,我就带他回来了。”金云熹实话实说。
“那就好好住几天,让云熹带你去转转。”崔老师汉语也不错,转头又冲金云熹说,“(朝鲜语)礼拜六要去姥姥家,你也去看看吧?”
“(朝鲜语)好,我带他一起去看姥姥。”金云熹答。
*
恩州靠北,日照时间短,本地人没什么夜生活,这个时间早该睡了。
上世纪末的家属楼,主打一个又小又挤,两居室总共也不到五十平方。金云熹的卧室只能放下一个单人床铺和一个衣柜。
所以思来想去,祁钧觉得自己还是睡客厅比较合适。
但金云熹家的客厅不太一样。
崔老师是舞蹈老师,又为了金云熹小时候练舞方便,客厅只要是整面的墙都是全身的大镜子。
也就是说,祁钧只要睁眼坐起来,就能看见无数个自己。
“你确定不怕?”金云熹抱着一大沓被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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