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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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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恪笑意更盛,直直望着长乐,眸中波光潋滟。

“臣在外名声不好,殿下届时也多护护臣下好不好。”

一句话说得长乐心痛又失魂,心痛于前世的结局,他明明是爱惜名声的,为何糟践自己至此,是以愈发下定决心,自己要更快地成长,偿补他这天大的人情。

失魂在于,人非草木,殷恪容色绝盛,尤其一双眼睛勾魂摄魄,还破天荒扮出这般可怜样,简直在冲她下蛊。

长乐心虚地拭拭不存在的汗,讪笑道;“如晦哥哥,不要打趣我了。”

“怎么会,殿下是臣的依靠,是臣的天,是臣誓死效忠的长公主殿下,借臣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生出轻慢之心的。还是,昭昭是不相信臣名声不好?这个更简单了,您去宫外打听打听,十个人,有十一个人想向臣扔臭鸡蛋的。”

“不还有季老这般知晓如晦哥哥好的人吗?”

“所以巴巴儿赶着带与您看。”

身处殷恪的位置,自有诸多不易和艰辛,长乐从前觉得缇营卫不近人情,现下在自己为数不多的接触下,亦有深感,但凡缇营卫稍稍近人情一点,都是灭顶之灾。

而殷恪是她的自己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月光倾泻,映在殷恪光洁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上,给殷美人罩上了一层朦胧之美,分外蛊惑人心。

也许是月色沉醉,她忽然生出些豪情壮志,左手轻点了下殷恪的肩头,右手拍了拍并不强健的胸脯,打包票。

“如晦哥哥放心,昭昭虽然不够聪明,还是知好歹的。说人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谁来说你坏话,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之徒。”

殷恪眼如秋水,“如此,臣先谢过了。”

没想到,是非是如此快地找上门来。

三日后,长乐在太液亭偶遇贺明章。

避之不及,长乐只得停下,接受贺明章的行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可否稍待片刻,臣有要事容禀。”

奇了怪了,她一个富贵闲人,有什么事需要禀告她?

但这次贺明章很坚决。

众人前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不好。到底有一块长大的情谊在。

长乐清了清喉咙,吩咐身边的绣枝道,“你们斟酌着时间在旁候着,误了去宝华殿进香的时辰就不好了。”

丫鬟敛步退开,长乐复凭栏远眺着太液湖,看都未再看贺明章一眼,淡淡道:“有什么话,现在说吧,时间久了,新昌看见,我说不清。”

“昭昭,你何必如此,我们到底是朋友。”

长乐转过身子,双眼漠然地看着贺明章。“明章兄,你掂量清楚,我是主,你是臣,我敬一分河阳姑姑幼年照拂的情意,称你一声哥哥,但昭昭是我的乳名,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再随意唤之。《左传》里是怎么说来着,‘僭而无征’,是僭越对吧。”

对这样的长乐,贺明章感到陌生。

他神情委顿:“今天来,不为别的,你还记得半月前宫中夜宴,散场前我拦着你吗,当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我被推搡着出宫,一刻耽搁不得,现在,我想好好同你说说这件事。”

“你想说什么?”

“昭……长公主殿下,平婕妤是你引去偏殿的吧。”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殿下何须否认,臣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有薄怒浮上心头,顿了顿,贺明章继续道:“臣先前奇怪,殿下何故要引婕妤娘娘来,徒惹陛下生场气?臣猜测,殿下这段时日,在宫中过得艰难,对中宫,难免有怨怼,对皇长子心有芥蒂,想小惩大诫,这臣可以理解。”

“但臣决计没想到,殿下想要的不仅如此。短短半个月,皇长子被贬为庶人、邢王府抄家、旧案被翻起,御史台同陛下剑拔弩张,天下人的口诛笔伐纷至沓来,这一切,都源于宫宴上的殿下的偶然提醒,对不对?”

长乐没有否认,“你同谁说过。”

贺明章摇头,“谁都没有,臣想今日直接来问殿下。”

长乐淡声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同平婕妤没有说什么,闲话家常罢了,是你多心了。”

“不,殿下不必唬我,你每每心虚之时,就会攥紧手。”

长乐连忙松开了手,茜红色的丝绦垂落,手中已然勒出了深浅不一的勒痕。

大意了,贺明章既然被是被阿耶看重的青年才俊,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贺明章上前一步,直视着长乐眼睛道,“是有人在殿下背后指使这一切对不对?是谁?缇营卫殷恪?”

长乐皱眉,“为什么会这么说。”

贺明章心道,因为那晚在贺府,我看见是殷恪护送你离开的。

但终究说不出口。

倒是长乐反应过来:“你追出来了?”

“……嗯,可惜只看到了殿下离去的背影。”

“没有必要的,断干净些,对我俩都好。”

“殿下还没回答臣的问题,殿下背后之人,是不是殷恪?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他可以引导的?”

“自然不是。”笑话,长乐怎么可能把殷恪供出来。

贺明章深吸一口气,“也罢,殿下不愿说,臣不能勉强。可是臣得提醒殿下,殷恪,一介寒门子弟,如此年轻就高官厚禄,手握机要衙门,其心智,远非常人可比,其野心,也非常人可猜度,殿下,女孩子家,声名要紧,您同他,本就无瓜葛,现下,也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的好,切莫为他几句花言巧语哄骗,徒然受蒙蔽,被利用。”

长乐忽然扑哧笑出声,贺明章莫名万分。

“长公主殿下笑什么?”

“没有没有,我打了个喷嚏。”长乐以袖掩面,连忙拿话圆过。

她心中暗暗好笑,“声名?”殷恪真是料事如神,前几日刚和她说注意背后暗剑,今日,朝廷中最君子如玉的人就说起了他的不是。

贺明章继续絮叨,“殿下莫不放心上,臣说的句句是肺腑。殿下久居深宫,恐怕有所不知。臣听闻冯家旧日与殷恪有嫌隙,这次好巧不巧,倒的是冯家皇后的儿子,一并连同朝野上支持皇长子的邢王、李家一并受了牵连,再有御史徐庆业,是陛下一直想拉拢的清流,现在简直势如水火,殷恪一箭三雕,桩桩件件,他都是得利之人,此人心计之深,绝非殿下能抗衡。”

“殿下就算同中宫不睦,那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的小事,可若着了奸人的道,作了捅出去的利刃,伤了骨肉亲情,朝纲人伦,那就因小失大了,悔之晚矣了。”

长乐默默听完,中途一直没有打断,也没有置于可否。

东南角的绣枝示意她时辰将近,该去宝华殿上香了。

贺明章也看见了,他让出了去路,拱手抱拳道:“臣一心赤诚,今日所说,皆是忧心殿下,还望殿下回去后再思一思,若有需要臣下帮助的,殿下可随时派人通传。”

长乐颔首,提裙刚迈出步子,复又折回。

金步摇在乌发间晃荡,长乐睁着大眼睛,好奇道:“你方才说,殷恪和冯家有嫌隙,因何而起,何以如此说来啊。”

苦口婆心的劝说,总算让长乐听进去三分,贺明章心中舒了一口气,正色道:“冯禄,殿下知晓吧,正是冯家这一辈的儿郎,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失踪了近三月有余,近日终于在京郊的矿山中被发现,却是被斫了双手,挑了脚筋,活活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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