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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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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他怎么总是这样啊!

沈若怜狠狠咬着下唇, 嗔瞪他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反抗道:

“我不抄了!”

晏温看了她一眼。

“你确定?”

“我确定!”

“沈若怜, 你想好了?走出这扇门就再别回来了。”

沈若怜顿了一下,暗暗掐了掐手心给自己打气, “想好了!不抄了,我都要成亲了,你少管我!”

“行。”

晏温坐直身子,唇畔的弧度落了下来, 声音也冷了不少。

他冷睨她一眼, 站起身走到书房门边, 将门打开, 立在门边看着她,“你现在就可以走。”

沈若怜也来了脾气, 他既然让她走, 她就走,现在回去,还赶得上和裴词安他们去百花楼看戏。

“走就走!”

沈若怜撂下手里的笔, “蹭”的一下站起来,径直就朝门口走去。

一开始她还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 然而晏温就站在门边, 她越靠近门的时候,就越靠近他, 男人身上沉冷的气息和眼底的幽深就愈发明显。

沈若怜的步子像是被他的视线捆住了一般, 越来越迈不开,手在袖子底下也紧紧攥着, 手心里沁出了绵密的冷汗。

她搬出宫的时候,在她公主府的地盘上,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让他以后别来找她,她可以气冲冲跟他叫板,还能问出他不会是喜欢上她了这种异想天开的混话。

可此刻是在东宫,在他的书房,他是她的兄长,沈若怜觉得自己的气势瞬间就矮了下去。

她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在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张了张嘴,嘟嘟囔囔毫无气势地问他:

“小薇薇的课本在哪里?我答应要给她带回去的。”

小姑娘站在那里,低垂着头,面颊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觉得丢人,有些微微发红,纤长的脖颈微微梗着,显出她最后一抹倔强。

晏温淡淡扫了她一眼,走到桌案后,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来,不紧不慢走到门边递给她。

他面上的神情坦然而平静,丝毫没有因为骗她找不到课本的那些话,而显出愧疚或是窘意。

“拿走。”

沈若怜一怔,这才明白过来,晏温说什么课本找不到了要她亲自来找的话都是骗她的。

他就是为了诓她过来,然后罚她抄书!

沈若怜气鼓鼓地从他手上夺过课本,正要擡脚迈过门槛,忽又听晏温在身后十分嫌弃道:

“把你那个披风也带走,别放在孤这。”

“……”

沈若怜脚步一顿,默默磨了磨牙,“腾”地转过身,快步走到黄花梨木木施前,“唰”地将披风拽下来,抱在手里,看都不看晏温一眼,风风火火朝外走去。

然而她还未走到门口,李福安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若怜看到他,脚步一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不好当着李福安的面再说什么,只得站在原地将视线别到别处去,以此来给晏温表示自己此刻正在生气。

李福安方一进来就察觉出屋内气氛的怪异,他心里咯噔一声,看了一眼抱着披风气鼓鼓站着的嘉宁公主,又看了眼坐在圈椅上似是在闭目养神的太子,他将头埋得更低了,轻声道:

“殿下,方才小顺子去宫外知会裴公子,说公主在东宫,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结果裴大人说他正好有要事要启禀殿下,就跟着一道过来了。”

晏温揉捏太阳xue的手一顿,缓缓放了下来,睁开眼不动声色地瞥了沈若怜一下,问:

“裴词安人呢?”

李福安躬身道:“正在东宫门口候着殿下召见呢。”

李福安说完,屋中忽然没了声音,晏温也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话。

沈若怜站在门边的位置,不自觉掐紧手里的披风。

她想出宫去,待在这里她浑身不自在,她现在只希望能同他保持距离,可她又不是很想让裴词安看到她和晏温同处一室的样子。

虽然她和太子哥哥之间没什么,但裴词安在的话,她总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沈若怜视线不动声色地透过洞开的书房门,频频瞥向院外,随着屋中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心里也愈发忐忑。

晏温斜倚在圈椅的椅背上,手指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姿态松弛,压着眼帘,余光将小姑娘的举动和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底情绪变得有些寡淡,索然无味地吐出两个字,“不见。”

见那小姑娘闻言肩膀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晏温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撚了撚手中的佛珠,淡淡开口,声音里透出一丝隐隐的疲惫:

“罢了,嘉宁也走吧。”

李福安和沈若怜同时一愣,李福安随即将头埋得更低。

沈若怜听出他话里的疲惫,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离经叛道了些?

可转念一想,他几次三番对她冷淡,伤她的心,而且是他把她推向裴词安的,她为什么还要管他怎么想?她开开心心同裴词安和小薇薇去百花楼看戏不好吗?

沈若怜心思百转,又想到裴词安此刻恰好在外面,反正晏温都放她走了,她课本也拿到了,现在出去还能顺道和他一起出宫。

这么一想,她又欢喜了起来,看了晏温一眼,喜滋滋地重新迈开步子朝着门外走去。

她刚走出两步,身后晏温的声音再次响起,“去百花楼看戏,注意安全,夜里风凉,穿件好点儿的披风。”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较方才更加疲惫,话音里不经意透出一丝隐忍的落寞,沈若怜刚擡起来的步子忽然又迈不动了。

呜呜呜真的好烦,她就这样离开是不是不太好?她都同他吵架了,他还关心她……

小姑娘回头看了一眼那小桌子上孤零零放着的书,秀眉微微颦起,咬着唇,站在门边抠着手指犹豫了起来。

而书案那边,晏温已经继续拿起了折子,全当做她已经离开了,不再看她。

沈若怜看他这样,觉得他可能也不想看见她了吧,想了想,算了,还是走吧。

然而她才刚擡脚,一阵风从门口吹了进来,晏温忽然手握成拳抵着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沈若怜循声回头,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苍白,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单薄。

一旁的李福安急忙上前,关切道:“殿下,可是伤口又——”

“无碍!”

晏温出声打断李福安的话,沈若怜见他给了李福安一个眼神。

虽然晏温制止了李福安的话,可她还是听到了他话里的“伤口”两个字,再看看现在晏温的样子,沈若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她犹豫了一下,刚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慢吞吞走了回去,在晏温的书案前站定,咬了咬下唇,从旁边倒了杯热茶过来,小声道:“皇兄润润嗓子。”

晏温似乎这时才发现她没走一般,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还没走?”

末了,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她手里的热茶,接了过来,轻咳了一声,同她道谢,“多谢。”

沈若怜吸了吸鼻子,小小声问他,“皇兄,李公公说的伤口,可是那次你救我——”

“不是。”

晏温打断她的话,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与你无关,裴卿还在外面等你,你去吧。”

他这么说,沈若怜更加坚定他就是为了救她受的伤,心里愧疚得很,更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直接离开了。

她站在书案前不肯走,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自己不走能做什么,如果他是为了救她受的伤,那伤口按说应当在背上,她总不能说让她看看他的伤口吧。

小姑娘抱着披风,低头局促地站在书案前,手指因为愧疚攥得都有些发白,嘴唇也被她自己咬得泛白。

晏温搁下笔,轻叹一声,“行了,孤无碍,你走吧。”

沈若怜还是咬着唇不说话,也不动,眼里情绪摇摆不定。

晏温无奈,蹙了蹙眉,“孤最后一次说让你走,你若不愿走,那就抄完三遍《女戒》,今夜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走。”

沈若怜闻言,眼睫颤了颤,实在不想半夜留在东宫抄《女戒》,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决定走了。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低下头去看折子了,她低低道了句,“那我走了,皇兄保重身体。”

晏温没擡头,“嗯”了一声。

沈若怜抱着披风,搓了搓泛酸的鼻尖,轻手轻脚地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阳光重新落回身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想到裴词安就在门口等她,她心里的愧疚便好了许多,不由加快了脚步。

然而还没走出院门的时候,皇后身边的嬷嬷却绕过了垂花门走了进来,沈若怜脚步一顿,与她撞了个对面。

那嬷嬷显然也没料到能在院子里遇见她,愣了一下,随即向她行了一礼,李福安恰巧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见到她来,疑惑道:

“哟,什么风儿把吴嬷嬷您吹来了?”

吴嬷嬷笑着同他见了礼,满脸喜庆道:“奴婢是奉皇后娘娘旨意,来同太子殿下说一声,孙婕妤方才生了!是个公主!”

如今皇帝闭关,这宫里的大小事务皆交由太子打理,孙婕妤诞下皇嗣自是要让太子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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