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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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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堕天》比《一树银花》开机早、杀青晚,又是古装仙侠玄幻3D大戏,需要大量特效,还能赶在年前出成片、过审,一路挺进春节档,可想而知有多粗制滥造。

网上却声势浩大,号称十年磨一剑,白金级经典大IP,影史票房前十预备役。

已发的两支预告,细看还挺像那么一回事,估计除了营销,剩下的经费都用在了预告上。

《一树银花》这边,随着官宣定档,迎来了一波猛烈的黑,持续三天左右,渐渐销声匿迹。

毕竟没有流量,掀不起粉圈纠葛,热度难炒,反之,黑也难黑,光车轱辘四个人的陈年旧事,新鲜度有限,网友吃完瓜,也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至于创星,看大众恶感普及得差不多,基本把《一树银花》排除出春节观影首选,目标即算达到,自然收手。

时间临近元旦。

与往年不同,春节档的预售迟迟未开。

宁扉从厉途那里得到消息,明年政策有变,关于预售这一块,总局还在紧急调整,等新政策下来,估计要明年了。

希望是好消息。

元旦前夕,宁扉收到一封请柬,来自高子睿,邀请他在南市地标建筑——朱利瑞斯大酒店顶楼宴会厅,参加宁氏影业跨年暨新片《堕天》试映会。

朱利瑞斯大酒店是上个世纪外资留下的一栋老建筑,历史悠久,出入者非富即贵,是南市最高格调的代表,后几经转手、扩建,现已是南圈第一摩天大楼,据说老板是个华侨,背景强大,没人敢惹,令朱利瑞斯成为一个三不管地带,不属于南圈任何一方势力。

包下朱利瑞斯顶层开酒会宣传新片,高子睿这是下了血本。

看厉途面色有异,宁扉问:“怎么了?”

“可以取消。”

“啊?”

“那是我的酒店,关门,停业,取消预约,随意。”

“你的?”

“嗯。我吞下来了,没人知道。”

宁扉歪头。

该怎么说?反派和男主奇妙的缘分?

除此之外,也算符合厉途的作风。

立于南圈之巅的男人,岂能容忍自家地盘的地标建筑不属于自己?

《一树银花》在高子睿手里吃够了苦头,现在有机会让高子睿吃瘪,宁扉自然乐意,最终权衡利弊,还是试映比较重要,遂打消了搅局的念头。

“不用,我还挺想去看看的。”宁扉看向厉途,“你就别去了吧。”

厉途也没问为什么,只说:“好。”

宁扉没想到厉途这么乖,预备好的话已滑到嘴边:“反正在监控室一样看。”

厉途难得笑了一声:“好。”

“没我通知,你别进来。”宁扉得寸进尺。

厉途撇嘴:“好。”

跨年当夜,宁扉只身赴约。

厉途为宁扉准备了一套纯白色的西装,手工高定,裁剪精良,领口的胸针以铂金为底,镶嵌一百零八颗渐变圆形切割蓝宝石,做成鸟羽的形状,与手杖顶端的大克拉蓝宝石相互呼应,矜贵之气扑面而来。

比珠宝更精致的是面容,五官分明,皮肤白净,没有一丝瑕疵,高鼻薄唇勾勒出的不近人情被眉眼柔和的线条恰到好处地中和,密如羽扇的睫毛又给整张脸添上一丝婴儿的憨纯,丝毫不输任何明星。

宁扉想带路思南一起,无奈没请柬,不让进,搞得还挺隆重。

还好不用安检,不然把厉途硬塞给他的袖珍枪检出来就尴尬了。

宁扉入场时,酒会已快开始。

宴会厅很大,请的人却不多,有宁氏影业股东,也有创星高层,都是重量级人物,前来捧场的明星个个当红,衬得《堕天》的主创都不够看了。

高子睿把宁扉安排在后排正对主席台大屏幕的位置。

宁扉跟着侍应生穿过整个大厅,期间不断传来嬉笑声和私语声,不是鄙夷就是嘲讽,统统被宁扉无视。

宁扉早有心理准备,没想到坐下后,还是被高子睿的心胸狭窄给惊到。

如果要给这一桌起个名字,宁扉会叫它——冷宫席。

都是高子睿的前任们,有多线并行的,也有玩腻踹了的,跟集邮似的,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都憋着一口气,互相看不顺眼。

宁扉环视一周,没有一个人的身份够得上这次的酒会,高子睿特意攒这么一个局,明显为了恶心他。

可惜失算了。

宁扉毫无感觉,还抽空朝角落里的监控挥了挥手。

只要监控背后的某人不跳脚,他无所谓。

酒会开始,高子睿带《堕天》主创上台致辞,又带主演们挨桌敬酒,酒过三巡,绝口不提试映。

宁扉心有所感,自己可能被骗了。

从接到请柬开始,宁扉就对“试映”两个字抱怀疑态度。

他以为,即便看不到正片,总该放一点花絮、终极预告之类的片段装装样子。

但凡能看到一点非公开情报,也算不虚此行。

现在看来,这场酒会,社交意义远大于公事上的交流。

格局也就如此了。

宁扉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正准备告辞,身边坐下一个人,居然是温澈。

温澈端来两杯香槟,递一杯给宁扉:“我没想到你会来。”

宁扉举杯:“但你一定在。”

“确实。”

和宁扉预想的不同,温澈的表情有些苦涩。

宁扉回头看了高子睿一眼,高子睿正搂着《堕天》男二周嘉遇,为周嘉遇介绍各公司高层。

原来如此。

宁扉以为温澈是来跟他交流被高子睿冷落的感受,温澈却说:“你的请柬和别人不同,今天根本没有什么试映,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快走吧。”

温澈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高子睿有阴谋,现在不走,接下来绝对没好事。

宁扉意外温澈和他毫无交情,竟会插手管他的闲事,不免多想,然而对方眼中流露出的善意又不似作假。

宁扉对善良的人天生有好感,无论高子睿有什么阴谋,他都承温澈这个情。

“我猜到了,正准备走。但你来了,我打算再多留一会儿。”宁扉开门见山,“你该知道路思南是我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由我授意。机会难得,长话短说,我希望你远离高子睿,远离创星。拍完《堕天》,你应该认清高子睿和创星的嘴脸了,再不回头,他们会毁了你的。我知道,做这个决定很难,很少有人敢以个人之力和创星抗衡。我想说,如果你实在别无选择,不妨考虑一下我。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你不是有厉家当家了吗?”温澈错愕。

“啊?”宁扉没听懂。

温澈靠近宁扉,压低声音:“抱歉,我也是

宁扉被温澈的话呛到,咳得双颊通红。

一旁的侍应生及时递上湿巾,不用说——厉途的人。

宁扉冷静下来,忍不住笑了。

他靠住椅背,眯眼打量温澈:“你的确生得好,温润内敛,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味道。可是所有生得好的人,都只有一具肉.体有价值吗?你的资质,你的才华,你的努力,你的抱负,连你自己都看不到吗?”

温澈没有回答宁扉的话,他被主席台传来的动静打断了。

高子睿拍了两下手,调整话筒:“各位,今天除了庆祝跨年,还有一件喜事要和大家雅俗共赏。年初说退圈的,我们宁总,要携新作回归了!”

高子睿带头鼓掌,台下人纷纷附和,朝宁扉投去似笑非笑的目光。

宁扉微笑以对,反倒是温澈格外紧张,下意识按住宁扉的手:“你……冷静。”

“宁总这次返璞归真,为大家带来了精彩的土味乡村片,机会难得,让我们一起来欣赏一下宁总的杰作,为宁总喝彩!”高子睿虚伪地说了一番客套话,周围灯光暗下,大屏幕渐渐亮起。

音响里传来一阵土味音乐,和周围格格不入。

屏幕上出现孟若愚的脸,离镜头极近,模模糊糊没对上焦,本人却一无所觉,调整好摄像头的位置,退到远处,默念了两句“好”,然后开始他的表演。

宁扉看过孟若愚发布的所有视频,一眼看出屏幕上播放的不是原版,而是经过变形处理的恶搞版,五官扭曲,配上中老年气息浓重的红绿花袄、秧歌飘带和玫瑰绽放特效,令整个画面说不出的滑稽。

一片哄堂。

宴会厅瞬间被笑闹声充斥。

人群捂着嘴交头接耳,间或爆发出一两声嗤笑,时不时回头看宁扉,表情极尽嘲讽。

反应有些夸张,倒也不难理解。

《堕天》和《一树银花》的对抗,在座的各位皆有所耳闻,既然赴了高子睿的局,势必和《一树银花》划清界限,即便觉得不好笑,面子总是要给足的。

尤其宁扉这一席,捶桌跺脚,五官乱飞,猖狂至极,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在落井下石。

除了温澈。

温澈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也是南戏的学生,正经表本毕业,有幸上过孟若愚几堂课。

但是眼下的情形,和他是不是孟若愚的学生无关。

当众恶搞、嘲笑一个认真刻苦、兢兢业业的老先生,这关乎到为人的底线、良知,和人格。

温澈感觉自己的三观被人摁到地上反复摩擦,宴会厅里的一举一动都令他无比反胃。

温澈紧紧攥着酒杯,不敢去看宁扉。

他尚且如此,宁扉呢?

屏幕的光亮映照在宁扉脸上,时明时灭,不断变幻色彩。

除了孟若愚的恶搞视频,还有剪得稀碎的预告片,通过拼凑、嫁接的手法,极尽所能丑化剧中每一位为了搞笑效果不惜牺牲自身形象的好演员,令一部诙谐幽默又略带文艺情怀的电影看起来低俗不堪。

高子睿安排宁扉坐在正对主席台的位置,正是为了让宁扉把视频看得更清楚。

温澈大着胆子往旁边瞥了一眼,猛地一震。

前所未有的可怕表情,出现在一张极致英俊的脸上,令英俊的脸看起来更加阴森。

温澈心下一慌,用力按住宁扉的手:“这里都是他们的人,你惹不起,别冲动!”

宁扉抿着唇,眼神愈发阴冷。

“朱利瑞斯是什么地方你肯定知道,在这里闹事会很麻烦的!来者是客,这是朱利瑞斯的规矩,你非要闹,到时候,厉家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高子睿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把酒会安排在这里的,你别上他的当!”温澈用力摇宁扉的胳膊,想把宁扉摇醒。

宁扉没有被怒意冲昏头脑,反而清醒至极。

他自持身份,自诩良知与道德,哪怕深知有人烂如蛆虫,不给眼神是他最基本的尊重。

现在他发现,对蛆虫的纵容,不是宽容,而是对自己的残忍。

高尚不该成为纵容的掩护伞,而是产生厌恶的根本动因。

他不想再高高在上,假装视而不见了。

他想捏死这些蛆虫,还自己和身边人一个清净。

“谢谢你的提醒,我心领了。”宁扉转头,对温澈微微一笑。

温澈一愣,不自觉松开了手。

宁扉趁势挣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而后握拄手杖,快步往前走去。

高子睿眼睁睁看着宁扉从后排站起,往主席台移动,期间没有一个人阻拦。

大人物不会轻举妄动,除此之外,都是厉途的人,当然不会有人阻拦。

随着宁扉一路走来,手杖磕到沿途的桌椅,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咚。

咚。

咚。

高子睿盯着宁扉,明明长相没变,却宛如一个煞神,心口一颤,居然有点怕。

但宁扉的目标不是高子睿。

他径直路过高子睿,登上台阶,走到主席台正中,扬起手杖,对着屏幕就是三下。

砰——

砰——

砰——

宁扉用了十成的力,比起合金制的手杖,液晶屏何其脆弱,瞬间被砸了个稀碎。

一片哗然。

有人惊叫,有人愤怒,有人不敢置信。

只有侍应生们一如既往面带微笑,提醒各位贵客:“稍安勿躁。”

高子睿也很吃惊,来不及开口,被宁扉拔枪抵住脑门。

“假、假的!你骗不了我!”高子睿看着宁扉手里玩具似的银色袖珍枪,梗着脖子嘴硬。

宁扉呵了一声,卸下弹匣在指尖转了一圈,又迅速装回去,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脑袋上扣着枪,高子睿居然还在走神——

这哪里是宁扉,活脱脱一个小疯子,简直厉途上身!

高子睿回神,渐渐找回理智:“你疯了吗!这里是朱利瑞斯,你敢?!”

宁扉懒得理,用手杖猛击高子睿小腿。

高子睿吃痛,重心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宁扉调转手杖,用仗尖抵住高子睿的咽喉,冷笑:“我不止有土味乡村片,还有枪战凶杀片,你也想看吗?!”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宴会厅里异常安静,宁扉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人群炸了开来,毕竟见到了枪。

在拔枪的那一刻,宁扉便知道,今天绝对无法善了。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本来还怕厉途过来闹事,没想到最后闹事的是他自己。

无所谓了,宁扉想得很清楚,无论厉途还是他,哪一个都逃不掉。

自厉途跟着他一脚踏入娱乐圈,要分别人的蛋糕开始,南圈注定不会再平静。

那就从这个所谓的三不管地带开始,看看谁才是南圈真正的主人。

宁扉喘了口气,收起枪,拿出手机:“你过来,我闯祸了。”

厉途就在门外,接到宁扉的电话,第一反应——闯祸?不可能。

有他在的地方,没什么能称得上“祸”。

厉途带着保镖破门而入,引起人群更大的反应。

矛头瞬间指向厉家,倒让厉途有些喜闻乐见,一点不觉得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有多冒犯。

这正证明了宁扉是他的人,不是吗?

厉途大步流星走到宁扉身边,收起宁扉的手杖:“走。”

保镖自觉开始善后,包括清理现场,协助酒店管理人员和客人交涉等等。

宁扉舒了一口气,整整西装,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人:“高子睿,春节档,我等着你!”

宁扉闹完,渐渐冷静下来,高子睿却疯了。

在所有人都要对厉途低头的南圈,高子睿绝对是最不甘心的一个。

凭什么一样低贱,厉途能踩在所有人头上,而他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不就因为厉途姓厉,而他不姓朴吗?

高子睿被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刺激得不轻,新仇旧怨夹杂在一起,狠狠啐了宁扉一口:“贱人!”

他骂完宁扉,又骂厉途:“你个废人,专捡别人不要的东西,怎么,玩别人的东西你很爽吗?!”

两人早已转身,听到高子睿的骂声,厉途停住脚步。

比厉途反应更快的是宁扉,猝然回头,拔枪朝地板连开三枪:“高子睿,你找死!!!”

“够了,宁扉,够了。”厉途一把抱住宁扉,挡在宁扉和高子睿之间。

劝一个正常人不要发疯,这对厉途来说,绝对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通常来讲,他应该怒火中烧,可是看宁扉比他还怒火中烧,他居然觉得……呃,很爽。

怒意瞬间散得干干净净,比他自己动手还要浑身舒畅。

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不同于厉途的纠结,宁扉很纳闷。

明明连开三枪,却没感到一丝后坐力,也没枪声。

宁扉推开厉途,举起枪,又扣了两下扳机。

咔嚓咔嚓,都是空枪。

枪是真的,弹匣是满的,子弹却打不出来,又给他做了手脚!

“你——!”宁扉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厉途身上,气急败坏地把枪砸到厉途怀里,攥拳对准厉途的小腹狠狠给了一下,转头就走。

厉途闷哼一声,手忙脚乱捞住枪,拔脚就追。

高子睿?

谁爱管谁管。

宁扉很生气,气厉途骗他,然而气着气着,又笑了。

谁说这人脑子不好,这不贼得很?

给他一把做了手脚开不出来的枪,既保证他的安全,又纵容他的任性,还顾全了局面,每一步都想得清清楚楚,每一个细节都算得如斯精准,还好不是对手,否则何其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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