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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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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态

宁扉发现自己无法像对待商律一样,以最坏的心去揣测厉途。

厉途是不一样的。

他的确身患顽疾,总以卑微的姿态无限度迁就这段感情,可他有他的骄傲,不会像商律那样以玩弄手段为乐。

他不需要、也不屑用身体和精神的残缺来祈求他人的怜悯,博取爱人的同情,更不会可笑到在骗局即将败露的时候,找一堆群演来力证自己曾经的确“不行”,以求在爱人那里瞒天过海。

所以厉途若无其事才是正常的,因为在厉途眼里,他从来没有假装,任何身体状况,于他而言都是基于正常生理所产生的最真实的反应,他不会、也不该明白宁扉的疑惑和逃避从何而来,何谈解释。

宁扉失笑,笑自己当局者迷,笑商律小题大做,更笑厉途像个木头。

不说对错,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通宁扉纠结的点,制定对策,迅速执行,不得不说,商律双商之优越非一般人能及,对厉途,更是劳心劳力、尽心尽力到极致。

就是主角本人不争气,明明剧本都编排好,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就像商律骂的那样——你是猪吗你?

厉途当然不是猪,可是在面对宁扉的时候,经常木讷嘴笨,双商掉线,宛如智障。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这种感觉,理智如宁扉尚且无法体会,可是在厉途身上,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也许哪天,他也会有这样的感受,任由自己被另一个人牵着鼻子走,感情用事,理智全无,双商尽失,像个疯子。

而厉途每天都像个疯子。

一边尽力克制生理上的病变,一边又在为他尽情疯狂。

就很……令人着迷。

极尽克制下的疯狂,一如深埋于疯狂中的克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宁扉略有些羞赧地承认,这样的厉途,深深令他着迷。

关于恋爱的新奇体验,以前从未有人带给他这种感觉。

宁扉希望未来,他也能像厉途爱他一样爱着对方,至少事后醒来的早晨,能满怀对温存的期待,而不是怀疑枕边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从而拖着病躯,急于逃离。

有点离谱。

下次不会了。

至少也要等到一个拥抱,或是一个吻,才不算亏。

宁扉经过一番自省,再去看厉途,感受已截然不同。

等等,从生气到释怀,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是不是太快了一点?一整晚受了那么大的罪,到头来自己说服了自己,算什么?总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啊?

宁扉板起脸,刚想说话,被咳嗽打断。

没什么毛病,就是喉咙不太舒服,还哑着,大声说话略有些隐痛。

至于为什么喉咙不舒服又哑,当事人宁扉一点也不想回忆。

厉途很担心,也很识相,立即端来温水喂宁扉喝,顺理成章爬上床,占据半边床被。

宁扉喝完水,注意到床上的厉途,惊讶于厉途的得寸进尺,不爽地瞪过去,企图把人瞪退,被厉途明目张胆地避开视线,很有点赖着不走的意思。

宁扉气不过,踹了厉途一脚,翻身拉过被子,拱起一个生人勿进的姿势,浑身写满三个大字——别、惹、我。

被瞪,又被踹,厉途一点不生气,脑回路相当简单粗暴——没赶我走,就是消气了!

厉途举起耳温枪,给宁扉量体温,温度正常,遂放下了心,高高兴兴掀开被子,在宁扉身边躺下,伸手从宁扉腰间穿过,下巴靠在宁扉肩头,轻轻磨蹭耳鬓,像极了某种大型兽类讨好的姿态。

宁扉任由厉途搂着,嘴上不饶人:“怎么,商律教你这么哄的?”

“不是!”厉途垂下眼睑,表情不太好看,“他走了,别提他!”

——怎么搞的,我都没吃醋,你倒吃起干醋来了?

宁扉无语:“不是你叫他来的?”

不乐意宁扉老提别的男人,尤其两人还躺在一张床上,厉途干脆不回答,继续问自己想问的:“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得很!”宁扉没好气,用力挣了一下,又踹了厉途一脚。

厉途并不在意,埋在宁扉颈窝,低声细语:“下次不了。”

“为什么不?”宁扉擡高声音。

厉途迟疑着:“……你不喜欢。”

他这么认为,不是没有依据,毕竟只昨晚一晚,宁扉说了二十八次“不要了”,三十二次“不行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仅从字面意思分析,答案并不乐观!

宁扉翻了个身,盯住厉途:“谁说我不喜欢?”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让厉途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事,眼神开始躲闪。

“怎么,你不喜欢?”宁扉被厉途退缩的表情惹到,揪住厉途的衣领,不客气地质问,“都把我弄成这样了,还不喜欢?!”

厉途顶着宁扉的目光动了动嘴:“不……也不是。”

“那就是喜欢了?”宁扉松手,抚平厉途的睡衣,手指顺着喉结往下,点住心口的位置,“下次还想要,是么?”

厉途想说“是”,看宁扉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说“不是”,宁扉不见得会高兴,最重要的是,有违良心的抉择!

厉途犹豫着,忽然觉得眼下的情形十分熟悉,仿佛回到昨晚,宁扉压在他身上,揪着他胡搅蛮缠,这也不行,那也不要,难道酒还没醒,或者又发烧了?

厉途伸手,探了一下宁扉的额头。

“我没醉,也没发烧,清醒得很!”宁扉拍开厉途的手,掐住厉途的下巴,逼迫对方直视自己,“我在问你,究竟喜不喜欢,不许打岔!”

送命题,简直要命!

厉途进退两难,迟疑了些,又惹宁扉不高兴。

【缺失】

宁扉挑眉,掌下用力:“我听说你不行,很多人也说你不行,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哪里不行了?”

“我不知道,真的……呃,不知道……”厉途额头冒汗,如果这个时候还能分心撒谎,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经过昨晚,对于行不行的问题,当然宁扉自己最清楚,他只是生气以前顾及厉途的感受,每每话到嘴边,有意避而不谈,结果自作多情,全是浪费!

“算了,不问这个。”宁扉换了个话题,“你就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又行了吧,从昨天?”

“从……”厉途小声说了几个字。

“什么?”宁扉俯身,侧耳到厉途唇边,被厉途一口咬住耳垂。

“唔!”宁扉耳朵一痒,肩膀一缩,手也松了开来。

厉途掐住宁扉的腰,翻了个身,反客为主。

他压住宁扉,从唇边一直吻到耳畔、颈下,连吮带咬,吻得宁扉唇齿微张,不自禁地溢出呻.吟。

“唔不……还没问完!”宁扉挣扎,好不容易推开人,猝不及防撞见一张笑脸,被琥珀似的漂亮眼珠晃了一下神,都忘了要摆出一张凶脸。

不能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宁扉重新绷起脸,按住厉途的脑袋,不让厉途靠近:“不许笑,赶紧说!”

厉途拉开宁扉的手,鼻尖抵住宁扉的鼻尖,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在宁扉生气之前,厉途又开口:“只对你行,所以,要问你。”

宁扉看着厉途,看了很久,然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那我也不知道。”

他没有被厉途的甜言蜜语迷惑,反而觉得厉途在顾左言他,背后一定藏了什么秘密,越发坚定了刨根问底的决心。

“所以,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宁扉回到最初的话题。

厉途实在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动了动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宁扉想了想:“那是什么时候?”

“十四年前。”

“啊?”

“你十六岁,我十七岁。”

“啊??”

“你来南市读大学,我在南市读高中。”

“啊???”

宁扉怔了半天,还是想不通:“我是十六岁跳级考入南大,如果说你十七岁读高中,那也对得上,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确定你见到的人是我?”

“我确定。”

“在哪里?”

“你们学校,操场旁,通往阶梯教室的路边。”

“对,操场旁边是有一条路,能去阶梯教室,我在路上碰见你了?”

“不,你在打篮球。”

“你也在打篮球?”

“不,我在花店帮忙,给阶梯教室送花,路过操场。”

“然后?”

“看了一眼。”

“再然后?”

厉途不说话了。

宁扉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就看了一眼?后来再也没见到过了?就那一眼,你就记住我了?嗯?”

人来人往的路边,人满为患的操场,只一眼,一见钟情?也太离谱了吧?

宁扉失笑,眯起眼,眼前浮现出十六岁时的景象,久远又美好的年纪,令人遐想。

然而厉途脸上,却丝毫没有对往事的怀缅。

随着记忆复苏的,似乎只有无尽的痛苦。

厉途狠狠皱眉,不自然地别过脸,感觉侧脸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宁扉回神,察觉到厉途异样的沉默,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过夸张,于是道歉:“对不起,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太巧了。现在想想,那时候都在南市,不是没可能。之前我还问过思南,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原来是真的。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挺准的。你应该来找我,说不定我们能成为朋友。”

宁扉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

成为朋友?那必然绝无可能。

彼时的他,顶着首富长子、宁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被一群富家子弟包围,身边天然形成一个竞争圈,连宿舍床位都公然拿出来拍卖,价高者得。

即便宁扉本人不想这样,也会有人代替他去行使优胜劣汰的规则。

而厉途,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别说接触他,怕是连进入外圈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宁扉反应过来厉途闭口不谈的原因,身份上的天壤之别,让厉途对他,只能是看一眼罢了。

更何况,还有剧情的约束,强迫他们按既定的路线各自行进,互不相干,哪怕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游走在同一片区域,来到同一条小路,也只能擦肩而过,最多最多,多看一眼而已。

如果那时候,厉途就对他有了印象,产生了执念……宁扉不敢想下去。

从十七岁到三十一岁。

整整十四年。

经历发病、发疯、人生巨变、家族决裂、勾心斗角、争权上位,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等来十七岁那年在路边偶然一瞥的少年,那是怎样的煎熬?

宁扉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只是厉途脑海里的臆想。

谁说不是呢?

毕竟,他是个疯子啊。

“都过去了,就别想了。”宁扉抿唇笑了一下,找到厉途的手,圈住自己的腰,“现在,你拥有我。只要你想,就可以一直拥有我。”

宁扉无法预计,这种为人拥有的状态,究竟能持续多久。

也许很久,也许明天就随着剧情的突变戛然而止。

他无法许下永远的诺言,只能承诺在对方反悔之前,至少自己不会先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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