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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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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阴雨后的天晴总是使人心生愉悦,在汝歌到访过的地方林山卿都已记在笔下,近日她还在帮赵皇后筹备茶花会。

要写拜帖,准备诗题,各类物品都要准备妥当。她时常与赵皇后在湖心亭中商议,渐渐与赵皇后熟悉。

今日她将事项处理好,太阳都还未沉下去,她想去看看江风旸,子贞说他一大早就去了后花园。

路上遇到了王越笙,她们许久未见,便坐在亭子里聊聊天。

多是林山卿侃侃而谈,王越笙在一旁安静聆听。

林山卿讲到宫外的秋生渭水街,眉目都生动,仿佛已经在这条街道上居住了许多年,她爱市井百色,不囿于绣楼高阁。

她又讲到了宫内,从翁老到张大厨,再到赵夫人与长亭,这些身份不一的宫人,在她眼里就像是同居东宫的邻舍,没有禁庭的森严秩序,多的是人间烟火。

生活也本该如此,哪有那么多惊心动魄,天崩地和?

一日三餐,十二时辰,如此而已。

王越笙是长在深闺的女儿家,她有许多美好品行,也谨遵世俗的教诲,此前她觉得本应如此。可与林山卿相处越多,她越发觉自己活的有一些拘束。像被一条无形的细绳栓住,在方寸之间谨言慎行。别人都称赞她温和有礼,她也让自己越来越温和有礼,这样有些累,她也想要恣意一点。譬如——也去秋生渭水街好好逛一逛,最好是在林山卿口中的陆家铺子里坐一坐。

她还从来不知原来隔云斋有这样的传说,也没有买过这里的胭脂,更是不知原来陆家铺子里已经出了一名女华佗。

她也想成为一名女医者,很想。

太阳落了山,王越笙也告辞离开。林山卿提着裙摆走到了后花园,她鲜少来这里,因这距东宫有些远。

如今一看,花朵都灿烂,晚霞亦粲然。

她一眼望去,并没有见到江风旸,于是往里走去,一面四处看。

找了许久都没看到,这个时辰,想来应该是回去了,她转回身,准备朝回走。

这一瞬间,有人喊:“五娘,我在这儿。”

猛然转回头,左看右看无有人影,只听到风声,她怀疑方才是自己幻听。

又转身,听到不远处一声叹息。

“擡下头。”

顿住脚步,依言擡头。

路的尽头有小竹屋,像是寺院中的禅院,这里往常住着宫里的花农,江风旸就在竹屋屋顶上,含笑凝望。

林山卿看他笑,有些生气道:“方才我找了你半响,你怎么一声不吭?”

他很无辜:“我并不知道五娘在找我。”

“那你在屋顶上干什么?”

“吹风。”

江风旸坐直身子:“要不要上来坐一坐?”

林山卿仔细看了下竹屋四周,发现侧边有竹梯,她走过去,小心翼翼爬上去,在她爬上最后一级时,江风旸伸手将她拉住。

步履有些不稳,她晃了晃,抓住江风旸的胳膊不肯放开,甚至停在原地不敢走。

江风旸朗笑:“放心走上来,我就在五娘旁边。”

她踏上来,还是紧紧抓住江风旸的胳膊不肯放。

江风旸拉住她的手腕,带她一步步往前走。

“好了,坐下罢。”

这是屋顶正中央,林山卿松开手,放心坐下,这时她才敢环顾四周。

屋顶上方被栏杆围起,摆了许多花,这些花都开的正旺。

黄昏时的风舒爽,花枝都在轻轻摇。

这上面还蓄着一缸睡莲,水面微动。

擡头可望远处山峦,低头可见园内百花,这真是个好地方。

“阿旸真会找地方!”

江风旸将她散乱的头发都理好,随手折下手边的月季簪在她鬓边。月季掉了一片花瓣,就落在他掌心里,他将掌心收起,徐徐道:

“从前每次心情不佳就会在这里呆着,吹吹风,看看景色心情便会好上许多。”

林山卿扭头问:“阿旸今日心情不好么?”

月季又落了一瓣,掉在林山卿纱衣上。

江风旸低头看她,柔声道:“是不好,可是方才心情豁然明朗。”

“想通了?”

他轻拍她额头,没有说话。

林山卿又问:“阿旸遇到了什么事?”

“湖县修水库,挪走了一些居民,他们本该迁徙到汝歌郊外,那里已经有官员准备接安置,我也去察看过,一切都很好,可是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移民跑去了汝阳,他们无处可去,在那边流浪,最后结群跳河,惊动了汝阳官府,被陛下知道了。”

“他们……”

“都被救起了,如今已来了汝歌。”

“陛下怪罪阿旸了?”

“陛下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让我去给移民赔罪。其实一切我都准备妥当,是移民们记错了地名,不过我还是去了,因为他们毕竟受了苦,可我去了后,还未开口便被他们辱骂驱打,周南子贞都被打了,我还是要忍着气,向他们解释赔罪,最后却又被逐走。”

这些委屈只能独自咽下,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平,可也不能去诉苦,只好在这里安静自我治愈。

儿时受了委屈他总是会呆在这里,那时住的花农还会给他准备蜜饯,他会在这里呆到很晚才离去。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会偷偷的躲在屋顶,他曾在这里哭过,长大了却很少哭了。

如今那名花农已经出宫养老,他在屋顶种的月季花已经极其茂盛。

林山卿撩起他衣袖,果然见上面有青紫痕迹,方才她还一直抓着他的手臂,有些歉意道:“对不起。”

江风旸笑:“五娘道什么歉,这跟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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