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摄政王(2/2)
“可曾查出来是谁?”
青凤这会儿摇了摇头,曲长欢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探查情报这方面虽然最擅长的是青茹,但是青凤的本事也不差。
俩人这还在里面说着话,谢银朱的嗓音又突然开始唱了起来。
“殿下——”
这一声长长的叫唤,曲长欢当即的眉峰就跳了起来,刚想让她闭嘴,但马上门外又是另一道尖细的调子,那是曲江怀身边大太监的声音。
“青华殿下,皇上让殿下过去一趟。”
青凤和曲长欢当即对视了一眼。
门呀的一声打开,谢银朱一张笑脸还没扬起来,便听到那好看的女子上下打量着他,以防万一曲长欢绷着一张脸道。
“青凤跟着本宫去,你呆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
正好她耳边寻个清净。
等谢银朱想满口答应时,那人便已经走远了,恰逢此刻一声燕子鸣叫,望着被树林遮蔽的半空,他摸着自己的下巴很认真的再思考。
不乱跑,他现在也没答应啊。
曲长欢本来觉得曲江怀找她,怕又是因为那一桩婚事,于是也没多想,随着观公公一声通报,将青凤便留在了门外,推开了门去。
却没曾想,见到好一幅场面。
曲江怀褪去了正统的皇帝华服,穿了便装,依旧不怒自威,但却有着几分寻常人家的随意,此刻手心握着一把佛珠,以一种极轻极缓的速度转着,宛如一尊大佛。
而在这尊大佛之上,一盘棋局,俩人对坐,只瞧对弈的那男子生的甚是卓越,银衣暗纹称人贵气十足,凤眸微挑,笑意流转间,无风却有清风来。
只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笑,都像是稳坐于群山之巅,夹杂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意。
而对面的容王有点糟心,手指间不断的摩挲着手里的那一块白子,头顶开始密密麻麻的冒出细汗。
这一副场面颇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曲长欢打量了一瞬,随即行礼。
“青华参见陛下。”
“来了。”
平淡的语调,却带着曲江怀格外期待的眼神,期待?期待她?
一向贴身服侍的观公公都在门外,曲长欢心里掂量了一下,便自觉的站到曲江怀的身后去。
他身量很高,又坐的是个高凳,站在身后,其他的没瞧见,光看那后脑勺了。
这会子莫名的曲长欢就有点手痒,想像小时候一样给他脑袋上来几下,只不过以前是他逃,现在怕是她得入大牢。
想转移注意力,却没成想,那银衣的男子也正好瞧过来,俩道目光在空中极快的交汇又划过。
恰逢此刻容王曲靖苦苦挣扎依旧以失败告终,但却不甘心的道。
“这可不行,摄政王我们再来一局,就不信还能输得这么彻底。”
“好啊,再来。”对面笑意满满。
曲江怀转动佛珠的手,缓道,“青华应该是第一次瞧见摄政王吧。”
“摄政王尊荣实在是难得一见。”
曲长欢正在心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摄政王,乍又一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回过神来。
曲靖趁此也随意道,“那青华可得好好看看,要不是颂华三十年开国庆典,摄政王怕还真回不来。”
曲江怀褪去了皇帝的正统服饰,多了许多常人的随意,此刻也跟着揶揄,“靖儿这话可真是一点儿没错,摄政王看腻了京城的风景,一出京城,怕是乐不思蜀了。”
“颂华如今国泰民安,微臣回来颐养天年?”摄政王无奈摇头。
这俩位主子你一言我一句,对话的姿态令人罕见,最后倒真是把俩个小辈扔在了一边去。
曲长欢只能在一旁看着,倒也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人都有俩面性,当皇帝更甚。
只是另一件事倒是显得更加有意思,摄政王的威名传遍四国,就算是长得与之只有三分相似的脸,都能在京城横着走一条街。
但是还真是头一回看到真人,实在是阴差阳错,青华回归京城的时候,恰逢这位摄政王从中间离开,再出现时便留下了一封信。
其中具体写了什么不知道,反正留下来的意思是,他消失了不是死了,朝堂上的小兔崽子们老实点,他现在准备满颂华的溜达去了。
自那之后他就游山玩水去的没见着,时间再往前走曲江池又带着青华不在京城。
青华年幼丧母,在京城又以灾星之名被人排挤,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曲江池去了边境。
只是……
曲长欢微微抬头,恰逢上头的目光再一次短暂的对上,这是他们今晚第二次目光交汇,但那股异样却未曾消失。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摄政王与他想象中的对不上号呢?
曲长欢在这边出神,棋局却已然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几番下子之后,胜败的局面已经落下了。
“容王这总该认输了吧。”摄政王漫不经心的将一子收回棋盒。
曲靖摸了摸头上的汗,还没说话,曲江怀又接着之前说话的频率开口了,“摄政王别着急,还有一会儿呢。”
“一定要亲眼见证落败的那一刻?”
“那不是祖宗说的,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曲靖压力山大,输是一定输的,但绝不能输的太难看,让父皇没了面子,于是只能不断的推算着,一时间房间里又陷入了下棋如飞的局面,而气氛简直更加和谐的诡异。
左右无事,曲长欢自然也是一起跟着瞧,这么这一看可发现个事情。
下棋是博弈,能从你的打法里寻到你处事的策略,是领头人之间最爱打发时间的一项雅事。
但曲靖的与摄政王的博弈暂且不谈,光看曲靖的手法曲长欢便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和她师承一脉,只是他更像是小孩儿跟着大师只学了个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