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女交谈（2/2）

江佾并未惊讶，他不记得赵氏离开时七姑娘多大了，似乎，还不会说话。

他咳了咳，道：“钱氏那个女人心思歹毒，连你一个小丫头都要苛待，我又经常在外经商，不常在家，没想到……”

他叹了口气，一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泛月。

片刻后，他又自己将目光移开，看着这张脸，他就会想起赵松锦，想起那日宴会上，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

这也是他多年来不愿见江泛月的原因。

江泛月在心底冷笑，面上却安慰道：“父亲是家中的支柱，若没有父亲在外辛苦奔走，这个家又靠什么维持呢？女儿知道父亲的艰难，也不会怪父亲的。”

江佾闻言，似是得到了认同感：“可不是么，她们只想给女儿找个俊俏儿郎，却不知我做生意的诸多艰难，若是能与官宦人家结为姻亲，我做生意也多谢助力！士农工商，就算我赚得再多，地位也是最下等的商人，那样的官宦人家，配咱们这样的商户绰绰有余了，她们什么都不懂！只会处处给我找麻烦！”

短短几句话，就让江泛月对江佾的秉性看了个明白，能堂而皇之地将官商勾结放在台面上来讲，对儿女的婚嫁之事也看得如交易一般，便知他不是什么好人。

今日能对她抱怨其他姐妹对婚事的态度，改日就该轮到她了。

这又让江泛月坚定了离开的想法。

见她不说话，江佾又道：“你还小，不懂这些也自然，你过几日也同你那几个姐姐去前院里上女学吧。”

江泛月有些错愕，下意识开口道：“女学，我不想去……”她可没空去，她还要上街摆摊发财致富呢！

“说你年纪小，果然又说些孩子话，你也到了女学的年纪了，你不上女学，再过两年不通文墨，又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只靠一张脸，那些高门显贵是看不上的，你拿什么去议亲呢？”

江泛月心底一阵烦躁，却没有拒绝的理由，眼前人又不是她的父亲，与真正的原主也没有一星半点的父女之情，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大抵就是这般滋味。

江泛月无奈点了点头：“多谢父亲，女儿一定会好好用功的。”

没娘的孩子到底是可怜，没有娘亲替她打算着，这才耽误了启蒙的最好年纪，不知现在开始来不来得及。他又有些嗔怪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自己也不来找父亲呢？”

江泛月心底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这便宜父亲可真会为自己开脱的。

见她垂着头不说话，江佾到底软了心肠道：“不是去顺心阁住了吗，怎么又到这儿来。”

“女儿思念母亲，故而想回来坐坐。”今日那人走时约她戌时三刻在此处相见，眼下时辰快到了。

江佾了然，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愿再去回想她母亲，踱着步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江泛月卸下防备，冷冷一笑。

背后又有簌簌风声响起，江泛月转身一看，果然是今日白天出现的那人。

加上那天夜里，这次应该算他们第三次见面了，江泛月小脸皱着，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开口问：“你究竟是谁？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