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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 若是被谢衡玉知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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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剑光裹挟着他月白的身影倏然消失。

林上落日沉得很快,空中最后一抹余晖也仿佛随着谢衡玉的离开被一同掠去。

银叶谷主蹲下身,将地上的欢喜面碎片一点点拾起,平平无奇的脸上忽而显出一种难以忍受的疲惫,片刻后,他重重叹了口气,仰头倒在落叶中,望着空中随风轻动的树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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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另一处暗日之下,池倾正在阴尸邪祟干巴巴的目光中,艰难地举步向火山口而去。

此处虽说是魔界与鬼界相交之地,但鬼往往被生死界限所约束,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现于生者面前——因此这玄冰火山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算得上一处被魔族占满的“三不管地带”。

这趟银叶谷主要七伤花要得很急,在和池倾一番拉扯过后,甚至直接动用空间法器将她送了过来。因此,池倾算是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时,便直挺挺地从半空摔入了一队阴尸之中——回过神后,她整个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池倾不愿回想自己是怎么推开一个个木讷、阴冷又臭气熏天的尸体走到山下的。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玄冰火山周围的魔物似乎都没什么智慧,也……没什么欲望,至少表面上没有表现出那种一口把她咬死的倾向。

这和她曾经设想的玄冰火山有些不一样,不过此刻池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玄冰火山特殊的位置,使人行动擡步要比平常更加艰难一些,池倾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山上爬,一堆魔物在山腰上傻呆呆地仰头看着她,那眼神没什么恶意,纯粹就是好奇——虽然池倾也不知道它们在好奇什么,但她总有种下一刻就要迎接它们加油打气的预感。

她动作顿了顿,想到那个场面,头皮略微发麻,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火山口而去,很快,没费吹灰之力——一朵金黄的七伤花出现在岩浆之上的玄冰崖壁上,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映入她的眼帘。

奇怪的是,那位置比起其他地方而言已经不算陡峭,虽然狭窄,但到底平坦,对于妖族堪称触手可及。简直像是专门摆在那里等她来取的一样。

池倾心中生出了几分警惕,直觉自己正在靠近一处陷阱——甚至……她开始怀疑这花是否是那银叶谷主已经取下,特地放在这么个位置等着她的。

否则,好像也太顺利了一点?

此情此景,池倾脑海中又浮现出谢衡玉初来花别塔时,妖族医师给他的诊断。当时他身体与神识的伤势,多是在玄冰火山落下的,那至少可证明过去这地方远没有眼前这样太平。

想到谢衡玉的伤势,池倾心情又有些低落下来,可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她摇了摇头,强行安定下来,重新又将视线聚焦到了那朵花上。

——七伤花是一种非常脆弱的花,多年来无人摘取,也是因为要完整取得它的条件太过苛刻。但凡行差踏错,就算取花者的神识没有受损,那花瓣也会受到一定的损伤,要更久的时间才能复原。

池倾细细打量眼前这朵七伤花,确定它花叶完整,才深吸了一口气,飞身往崖壁上而去。

那崖壁窄小,她双足落地时也不过勉强站稳,需要扶着墙才能弯下腰来。池倾是天赋异禀的草木妖,天生与这些奇花异草有着说不清楚的联系。她俯身凝视着那朵精巧到不真切的七伤花瞧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咬破指尖,将自己的鲜血往它的根部滴了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玄冰崖壁的缝隙缓缓渗入,那逐渐被稀释的浅红和玄冰剔透清澈的浅蓝混合,说不出的好看。

池倾静静等着血液被七伤花吸收,伸手点了点它的花瓣,柔软如丝的金黄花瓣缠上她的指尖,她松了口气——确定这花对自己同样也是喜爱的。

既然这样,这次取花应当不会太难。

池倾对于自己的妖力属性很有自信,也或许是同属草木,天生对同类没有太大的警惕。在确定了对方对自己没有敌意后,她的动作轻松了很多,越发低下身,逗小狗一样轻轻挠了挠花萼。

却在此时,一阵细微到令人难以察觉的香气悠悠传来,池倾动作顿住,心头猛然一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谢衡玉给她的那朵七伤花——是没有香气的。

难道眼前这花是假的?还是……

池倾尚未来得及想通眼前的情况,隐隐便感觉到方才那一丝暗香,自识海中勾出了一阵极痛极酸楚的战栗。

那是一种接近过电般的疼痛,尚不知因何而起,却已叫她瞬间白了脸色。七伤花的“七伤”是后人所总结的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如今,难道也该她来体会一遍了么?

池倾垂着眼,闷闷发出一声苦笑……毕竟这对曾经硬靠着浮生一梦的幻象勉强求存的她来讲,实在算是种有点残忍的戒断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谢衡玉那样强大稳定的内核,能够顺利熬过这七苦,可是……银叶谷主口中的秘密,又不得不让她冒险一试。

既来了,也没什么好退缩的了。

池倾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储物链,试图将七伤花收入其中,深黑的星眸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来吧。”

瞬间,巨浪般的暗香在周身扩散,识海中与痛苦相关的神经似被拨弦的手一并撩动,她低吼一声,恍惚间错步,往火山深处跌落。

灼热与极寒如剑,同时刺入她的身体,她紧紧握着手中收不进储物链中的七伤花,仿佛那是幻界与现实唯一的线。

却突然,一只微凉颤抖的手贴上了她的手背,池倾愕然,勉强睁眼,望着眼前人,却以为是幻觉。

谢衡玉清润温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如此压抑的愤怒,他与她一同握着那七伤花,在池倾即将摔入岩浆的瞬间一把将她捞了起来:“你疯了?为什么听他的?”

池倾的脸色几变,识海中如同被挤压的痛苦,令她无法消化他的问题。

即将陷落七伤花幻象的瞬间,她突然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她的七苦,大多与藏瑾相关,可若是谢衡玉此刻与她一道,会不会……会不会……

池倾心跳忽然漏了数拍,一种做错事的心虚在七伤花的作用之中,竟依旧如此明显。

她咬了咬牙,用尽最后力气,一把打掉了谢衡玉的手:“不。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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