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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话 “阿秋,躲好。别叫他们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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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话 “阿秋,躲好。别叫他们脏……

闯入庙中的四人似乎是这周围的农户, 他们身上带着从山上打到的野味,随着被踩得沙沙作响的稻草声,朱辞秋感觉到有两人似乎坐在佛像 又用身上随身携带的长形木棍抵住,勉强遮住了外头的风雨。

只是他们好像并未想到这大雨突然倾盆而下, 是以几人身上都未带雨具,皆被淋成了落汤鸡。

“白日还热得让人受不了, 谁想得到这夜里竟然下这么大的雨。”一名男人声音粗厚, 一面扒拉着破庙里的干柴,一面吹燃火折子,“老天爷,还真是多变啊!”

有人附和一句:“谁说不是呢!”

紧接着便有锋利的刀划在野物身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和着庙外的越下越大的雨声。

这两种声音同时出现在破庙内,竟然有着诡异的和谐。

“我偶然路过庄主房子时听说前些日, 黑河庄的赋税又加重了三成。”声音粗厚的男人烤着火, 架起烤架,一面帮忙收拾野物内脏,一面哀怨道,“咱们与黑河庄不过一条河的距离,这三成赋税啊, 说不定再过几日,便到咱们赤水庄了!”

“瞧着吧,今年京里那些当官儿地说收多少税便一定要收到那个数,若收不到, 我们就是在这些庄子里吃白食、没干过活的,说不准便要将我们全都拉去做苦力。”

“别说以后收不到那些赋税如何如何。便是现如今,咱哪个家里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要是庄子里的吃食管饱,咱几个又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偷溜出来搞这些野物养家糊口?”

这人话音落下,四周便忽然安静下来。

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庙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忽然混进一声微弱的叹气。

叹气的男人满脸风霜,举着串好的兔子往火上烤的双手干枯厚笨,肌肤上布满皲裂的伤口,有些伤口深到合不上裂口。

“快些将这些烤好带回去罢,家里头老人小孩儿还等着吃呢。”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都加快了手上动作。

但平日在庄子上各家各户皆不被允许相互私底下交谈,所以即便是几个大老粗,好容易聚在一起,也不免话多了些。

有人说近日自家小女又长高了些,衣裳短了些,可惜没有银钱路子替她置办新衣裳。

有人说,家里添了个男丁,本该是喜气洋洋的事情,却实在养活不起了,实在是愁得很。

又有人谈,若是当今监国的太子即位,是不是日子要更难过了。

朱辞秋一言一句地听着,眉头早在不知不觉间蹙成一团。

乌玉胜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

“这世道啊,苦的从来都是老百姓。”

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

“唉!庄上那群朝廷的走狗每月还要掳走各家美貌的女儿做小娘,说是要送到大人家里享荣华富贵。这不,前些日,老李头家里的小女儿被选中后跳河自尽了!”

想起当日惨状,有人不由自主地哀叹出声。

“谁人不知,那住在京里的大人们全是些豺狼虎豹,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若要真是什么享福的好事儿,哪儿还轮得到咱们这些人!”

“别说咱们自家的女儿了,就连公主殿下不还是躲不过那群人的魔爪,直接被送到南夏和亲去了!这下可好,公主突然死在南夏,南夏却送回来一具化作木头的尸体。这公主如今是死是活都未可知,说不准——”

有人打断他,抢话道:“说不准这就是公主对大雍的诅咒!让那些人日日活在害怕之中!”

“你小声些!不要命了!”

他冷哼一声:“有本事便抓了我,在牢里吃牢饭倒好过在恶鬼手下讨生活。”

唯有烤着兔子的男人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听着三人交谈,谈到公主时,才缓缓开口:“公主也是为了大雍。希望她能早日超生,莫做厉鬼。”

“不过——”有人疑虑道,“她为何要自己去代替将军们守在边关?一个女人,未免太……”

燕京的人们,并不知晓当年之事的细节。

他们只知道穆家出了个叛徒,十三州在穆家手里丢了。

至于朱辞秋为何忽然到了边关,又如何让皇帝答应她执掌边塞之军的,他们一概不知。

这里也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唯一知晓的两人,也躲在暗处,不发一言。

女人上战场,好像在世人眼中,亘古未有。

朱辞秋自然知道,不论何处,只要知晓此事的地方,平日都不免有许多闲言碎语,因为绕是在民风淳朴的边塞,她明里暗里都听过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兵败之后,有人将所有原因都归咎于她。

所以现在能听见有人祝她死后早日超生,于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话了。

不多时,兔子肉烤好了。

男人将烤好的兔子肉切成一块又一块小小的肉片,将它小心翼翼地包在油纸里。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几人又将大门移开。

突然,天际划过一道刺眼明亮的闪电,紧接着便响起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这破天的大雨好似要将天地压垮,将人活埋在这场大雨中。

然而,他们刚踏出门,就看见不远处涌现一群人马,正手持利刃飞速往破庙赶来。

马蹄踏破雨地坑洼,溅起一路泥泞。

不速之客身披斗笠,自天而下的冰冷雨水从斗笠边缘滴落在地上。他们手上的利刃是大雍大户人家看家护院常用的大刀。

这群不速之客将方才在破庙烤着野物的四人团团围住,困在雨中。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逃出庄子!”

破庙门口的动静同样传入朱辞秋耳中,她不顾乌玉胜的阻拦,竟走出佛像遮住的暗处,在佛前站定,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之势。

只是庙内昏暗不见五指,外头那些人也并不关心这荒郊野岭的破庙里头究竟长什么样。

可朱辞秋看得清楚。

庙外有人手持长棍,竟不由分说地打向浑身被雨水淋湿的四位农户,生生地叫他们跪在坑洼中。又打在他们背上,叫他们整个人如猪狗般被打趴在地上,埋在积水泥巴里。

那些人踩着他们的后脑勺,长棍抵在背上,用手使劲儿左右转动,像是要将长棍底端嵌入脊背血肉中。

“大人!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错了!”

方才还中气十足的男人们,如今满脸满口恐惧害怕,生怕会丢了性命。

“呵!庄子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素日在庄里好吃懒做,夜里私逃出来打猎的!难道庄主平日亏待了你们不成?简直不把主家张大人放在眼里!”

尖嘴猴腮的刻薄男人用刀挑起离他最近的男人的下巴,看见刀下之人颤抖着身子,面露恐惧,他十分开心,甚至笑出了声。

“瞧瞧,怎么吓成这样?我又不吃人,怎么这么害怕啊!”

话音未落,刀光瞬间划破雨帘,持刀之人大笑着刺破男人脆弱的双眼,鲜血霎时喷涌而出,溅了泥泞一地。

男人捂着被刺穿的双眼,不停地求饶。

余下三名男人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双手皲裂的男人怀中尚有余温的兔子肉不小心滑落出来。尖嘴猴腮的护院低头一凝,将其一刀挑起,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冷笑一声,刀柄一甩,那原本被保护得很好的兔子肉被随意地扔向不远处的坑洼里。

然后,男人们被棍棒打得更严重。

“这周遭的野物都是庄主的,你们这是跟庄主抢猎物呢?”

狗屁之言。

朱辞秋无声冷笑。

她倒是不知,如今燕京区区一个庄子的庄主,竟然能有这般大的权力,都能随意打骂良民,滥用私刑了。

乌玉胜悄无声息地人跟在她身后,轻轻捏住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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