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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七十九话 “阿秋,躲好。别叫他们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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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道:“若我不救他们,他们会死。”

“死了便死了。”

乌玉胜冷言冷语,好生绝情。紧接着他又忽然反应过来,赶忙揽住朱辞秋的腰,语气柔和下来:“若阿秋想救,我便替你去杀死那几个酒囊饭袋。”

若现在救下他们,他们定然回不去赤水庄了。可若不救,便只有死路一条。

朱辞秋扭头看向乌玉胜,视线自鼻梁处的痣滑落到虎口的那道伤疤上。她嘴唇微动,睫毛在昏暗下扑扇扑扇,眼底竟多了些不忍。

她复看向庙外猖狂的小人,轻声温柔道:“乌玉胜,我会补偿你。”

“好。”

乌玉胜挡在她面前,抽出腰上的剑。

“阿秋,躲好。别叫他们脏了你的眼。”

而外头,那些看着他们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颐指气使的护院竟还发出笑声:“庄主大人有大量,没要你们的命,嘱咐我只对不听话的奴仆略施惩戒即可。你们还不感恩戴德,叩谢庄主不杀之恩?!”

话音未落,乌玉胜戴好斗笠,一身邪气外泄,站定在趴在地上被打得说不出话的农户面前。

他一剑砍断其中一名手持棍棒的护院的手,那人先是惊讶,随即疼痛袭来,捂着不停出血的断臂在地上翻滚叫喊。

乌玉胜眉眼凌厉,声音冰冷如寒夜:“扰我好梦,该死。”

尖嘴猴腮的护院皱紧眉头,攥紧手中的刀:“哪里来的腌臜,竟敢——!!!”

话还未说完,乌玉胜便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时,骤然将剑抵住他的咽喉。他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在脆弱的脖颈上狠狠一划。

鲜血霎时喷涌!

乌玉胜像丢垃圾一样,将这个一直趾高气昂的护院扔在地上,任由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疯狂挣扎,直到再也没有气息,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又看向剩下几人,那几人见着两人惨状,竟还能举起刀,朝他吼道:“大胆贼人!你可知我们主家是谁?!我们主家乃是当今太子的恩师——张崇勋张大人……”

说话的人被一剑封喉,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聒噪。”乌玉胜竖起剑身,用胳膊肘将剑上的血渍擦干净,擡眼看向握着刀不停颤抖的护院,道,“还不逃?这么想和他们在黄泉路做个伴?”

连求饶声都省了,几人扔下棍棒刀剑,慌忙地连马儿都丢在原地不敢去管,腿软的摔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只为了远离乌玉胜。

可惜,乌玉胜根本没让他们跑多远,几人还未来得及庆幸逃离虎口呢,便被忽然射向他们的箭刺了个对穿。

他放下弓箭,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将刀对准仍旧挣扎在地上的断臂之人,然后狠狠插向他的心口。

刀立在尸体上,被雨水冲刷后洗去了血迹。

“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农户们不敢管身上伤口,只一心跪在地上朝乌玉胜不停地磕头。

乌玉胜没有理会他们,自顾自进了破庙内。

朱辞秋安静地看着外头淋雨的农户,直到乌玉胜坐在她身旁,朝她伸出手,道:“补偿。”

“他们今夜回不了赤水庄了,先让他们在这里将就一夜吧。我们换个地方休息。”

她站起身,戴好帷帽,本不想再与乌玉胜多说些什么,可背对他时,听见他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忽然顿在原地,说道:“杀了护院,现下他们是可以逃过一劫。可明日回到赤水庄,庄主定会叫他们死得更惨,他们的家人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我所认识的朱辞秋,从不做没有任何把握的事。”乌玉胜身上沾满雨水冷气,不敢靠她太近,只在身后亦步亦趋,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开口说着,“附近有一处山洞,虽没有此处宽敞,但好在里侧保暖透不进风,雨水也进不去。”

朱辞秋点了点头。

乌玉胜将佛像后的黑色斗篷披在朱辞秋身上,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确保淋不到一丝雨后又拾起一旁的包袱,拉着她往外走去。

朱辞秋路过仍然跪在雨中的农户时,余光瞥见了被扔在一旁的油纸包,她缓缓走到那处,乌玉胜替她拾起早已被雨水浸润的兔子肉。

她扯了扯乌玉胜的袖子,用下巴点了点双手皲裂的男人。

乌玉胜并不温柔地将那包兔子肉扔回到男人怀里,然后便拉着朱辞秋头也不回地走了。

“要想活命,明日莫回赤水庄,在城门口等顾大人。”

朱辞秋停了下来,清脆平静的声音在雨夜中也清晰可闻。

“顾大人刚正不阿,定能保诸位一命。”

夏日的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未走到山洞,雨势便逐渐小了起来。

山洞果然就在不远处。

洞内竟然有些干柴,想必是之前来此避雨的农户猎户留在此处的。

乌玉胜点燃火堆,火焰照亮狭小山洞,也照清楚了他脸上的血迹污渍。

朱辞秋解下斗篷,将其抚平叠好放在一旁。

包袱里有一方手帕,她将手帕递给乌玉胜。

乌玉胜靠着墙,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光下的朱辞秋:“殿下所说的补偿,不会只有这一方小小手帕吧?”

虽是这样说着,却也不带犹豫地接过手帕,只是并未用它擦拭脏污,而是叠得整整齐齐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

“手帕乃私密之物,大雍女子送男子手帕,是表爱慕与相思。”他把拉着火堆,悄悄坐得离朱辞秋更近了些。

直到两人之间只隔着那顶斗篷,朱辞秋才缓缓开口:“你我之间的情意都心知肚明,又何须外物传情。”

两人的影子被火光照映在身后的石墙上,乌玉胜探身看向朱辞秋时,就像是在轻吻她柔软的脸颊。

“我想要。”

朱辞秋感受到来自乌玉胜的熟悉的气息,眉头微微一跳,连心跳都漏了一拍。她想要往外坐一寸,却被乌玉胜按住双膝。

她低着头专心看着跳动的焰火,乌玉胜便从下而上地仰视着她。

他重复了那句:“我想要。”

“我想要殿下亲口告诉我,殿下的心意。想要殿下,借物传情。”

或许是地方太小,火焰太足,朱辞秋常常冰冷的双手,被乌玉胜按在膝头摩挲着时,竟变得暖和起来。

她与乌玉胜对视,对面清澈明亮的双眼里满是盈盈爱意,什么偏执阴暗都被藏了起来。

她目光微动,随即缓缓擡手,手指停留在他脸上的一小块脏污处,用拇指轻柔地擦拭着那块污渍。

“怎么这么脏。”朱辞秋轻声开口,见面前的男人眉头舒展,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便又开口,“你想要我怎么说。我心悦你?还是为你赋一首诗?”

乌玉胜摇摇头,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试探与小心谨慎,好似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他犹豫着,踌躇着,说出一句话来。

“我想让殿下,问我一句,过得好不好。”

朱辞秋霎时愣在原地。

手没有知觉地按在乌玉胜的脸上,连使了多大的劲儿都不知道。

“从前在寒城,久未归家的同僚们每次回家,家里人总要问一句‘在寒城过得好不好,吃得饱穿得暖吗,有没有受伤’之类的话。他们总会向我抱怨,家里人太多啰嗦唠叨,但我看得清,每次说这些时,他们是幸福的、开心的。可是没有人问过我,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乌玉胜眼底倒映着如今朱辞秋的模样,火堆里的干柴噼里啪啦地响着,就像把他带回到了数年前,在寒城的夜晚。

那时他也在想朱辞秋,想千里之外有没有人担忧他。如今他终于能开口告诉他的殿下,他的所求,除了殿下一直留在他身边外,还有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甚至可称作矫情的事情。

“我想听殿下问我这样一句话。只要一次,就够了。”

乌玉胜似乎觉得难为情,赶忙又道:“这个补偿,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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