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话 “只要是乌玉胜这个人,就够……(1/2)
第80章 第八十话 “只要是乌玉胜这个人,就够……
朱辞秋心中怔愕, 随着乌玉胜飘然落下的话音,她心中竟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像是心惊这样的人也会因为一两句关怀的话而惦记多年,所求也只为一句微不足道的关切。又像是……像是对这个不知何处为家的男人的心疼。
天下四方, 有人不知哪里能作归处。
所以连一句关切的话都无处讨要。
她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继续擦干净他脸上的脏污, 动作轻柔却快,将乌玉胜的脸颊搓出一块小小的红。
见着被搓出红印的脸颊, 她才恍然反应过来,于是赶忙收手, 轻咳一声,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里便不知所以然地说道:“一两句嘘寒问暖的话,竟让堂堂南夏少主惦念。”
她很别扭,很扭曲。
所以关心的话,她说不出口,唯有讥讽嘲笑之语才是她随手拈来立刻便能讲出来的话。
即便想要告诉乌玉胜,她有的, 有问过那些话, 都说不出来,因为感觉好像将自己内心所想所感说出来后,她就会变得浑身赤裸,如同整个人赤条条的都亮在乌玉胜面前。
乌玉胜忽然抓住朱辞秋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 乖巧假面撕开了一条裂缝,露出原本模样,但很快,又藏了起来。
“殿下, 你总这样,总不说真心话。”
朱辞秋闻言,假似不在意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乌玉胜。不知为何,一股酸涩从胸腔直冲天灵盖,鼻尖很快涌出酸意。
她偏过头,不愿再与乌玉胜对视,散落下来的长发随着动作耷拉在肩头,声音几乎不可闻:“如何没说。”
乌玉胜没有回答,只先看了一眼被叠得齐整的斗篷。
朱辞秋身上茉莉花的清香将他身上的味道掩盖住,他在想,若是他再穿上这件斗篷,是不是就像是她在背后紧紧拥着他一般。
说起来,朱辞秋从未主动抱过他。
连那种不带任何算计,纯粹地想要因为他在身边而开心快乐的模样,好似都从未有过。
除了从前装作乖顺,聚少离多的少年时期,之后每一天的相处,都充斥着两国仇恨与私人恩怨。
“殿下。”
乌玉胜手指摩挲着朱辞秋手腕上细腻的肌肤,轻声道:“你听我说,我是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人,若不是数年前与殿下相识,我如今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连半分想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但我也知道,此前种种,是我对你不起。若殿下不想说不想做,我也不会再强求一分,只求能让我跟着殿下,赎一赎我的罪。”
乌玉胜演技精湛。
上位者与卑微者的姿态总能随时随地自由调换,卑劣与委屈来去自如,所以即便绕是如此了解他,都叫朱辞秋有时都分不清,他说这些话时,心中是否真的这般想。
她试图挣脱束缚,乌玉胜的手却扣得越发紧。
“我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会因为你说了一些令人难过的话而心软,更不会宽慰你劝导你,我就是这样的铁石心肠。我也不喜欢你装出从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讨我欢心。”
朱辞秋擡眼,重新望向乌玉胜:“因为不论你是少时模样,还是如今模样,我都无所谓。”
乌玉胜放在她膝盖上的双手缓缓滑落,他有些失落地跌坐在她身旁。
又听见朱辞秋再度开口,声音在山洞里清晰可闻:“只要是乌玉胜这个人,就够了。”
不论恶毒还是善良、卑劣或是高洁、阴暗还是开朗,她都无所谓。
她感受过乌玉胜的所有面,见过他一切伤心难过,看过他的卑劣偏执,了解他的痛苦憋闷。
也知道他即便恨死了乌图勒,恨死了南夏,也都没有拿整个南夏的百姓当棋子、做赌注。
她知道,乌玉胜不是他自己口中那样的人。
乌玉胜一时不能理解这样一句话,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骤然扑向朱辞秋,将她扑倒在铺了一层薄薄被褥的石板上。
眼波流转,情深难言。
朱辞秋回抱住了乌玉胜的脖子,将自己轻轻往上一带。
乌玉胜有些愣怔,手却不自觉收紧。
一旁燃得正旺的干柴冒出一些火星子,扑腾在半空中又熄灭。石洞外的雨忽而又大了一些,外头有许多高大的野生树木,雨水打在上面,淅淅沥沥又哗哗啦啦的。
风卷了一丝凉意吹进来,火堆也跳得更欢。
乌玉胜高大健壮的身体挡住了外界来的凉风,朱辞秋并未感觉到冷,甚至还觉得有些热。
这还是头一遭。
贴在她身上的高大男人也越来越热,他拉开衣领,单膝跪在石板上,褪下外袍。
健硕又满是疤痕的胸膛在洁白的里衣下若隐若现,朱辞秋不由自主伸手触碰到他心口那处伤疤。
却不曾想手指下的肌肤微微颤抖了一下,乌玉胜喘气声变得笨重,他深吸一口气,轻柔又急速地用手贴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又抵在石板上。
呼吸声交互交缠,他们此刻的距离不过一指。粗重的呼吸如同刚才的雷声般,震耳欲聋,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千般旖旎,万般缱绻。
乌玉胜在她耳尖轻轻舔舐着,柔软的舌尖一路滑至脆弱的脖颈,嘴唇蜻蜓点水般掠过敏感娇嫩的肌肤,最后落在她唇瓣。
唇齿相融,她与乌玉胜也紧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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