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生桩(十二)(1/2)
打生桩(十二)
天色微明, 淡蓝色的天空中翻着一点鱼肚白。
烛内的灯火犹燃,逐渐被透进屋室内的白光取代,充斥满整座暗室。
李溪之捏了捏自己的小腿, 还有些使不上力气,没想到这药劲这么猛。
“外头还有人守着, 我们怎么出去?”
顾牵白半蹲下身,不顾她的惊呼声, 覆着温的手小心翼翼地捏上去,“这?”
小腿被他揉着,李溪之总觉得这样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想缩回去, 却被他牢牢攥着, “等一等。”
李溪之小声问道:“你干什么?”
顾牵白无辜道:“替你捏腿。”
李溪之压着声道:“不用!”
顾牵白点头, 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停顿。
这样的对话加上他的动作,就好像真是很无辜一样, 他还一点没有察觉!
“你要不先起来, ”李溪之脸热得很,“我腿没事了。”
顾牵白终于停了手, 低低地“嗯”了一声后便坐下来,道:“春水馆的老板和我有些交集, 今日来时也是提前跟他说好了的, 对于黎忧,我知道一点她的事。”
李溪之尽可能地散着热意,对他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很是敷衍地点头应是。
顾牵白无奈:“阿之。”
意识到他在说关于黎忧的事后, 她立马回过神来,眨了眨眼, “你说你说。”
“我觉得她说得对,我不想让你冒险,所以,”顾牵白俯身靠近,让人无端有种奇异的感觉。
李溪之一下就猜到他要做什么,连忙捂住自己的头和脖子,“不行不行!你不能打晕我!你要是打晕我,我醒来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可是对上次顾牵白打晕她有心理阴影了,一点准备也没有,猝不及防就给她来了那么一下,现在她可戒备了,不能随便让他打晕自己。
隔着最后一点距离,顾牵白倏地停下,他似有疑虑,俊秀的眉眼间满是纠结。
最终他还是妥协,“那你要保证,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此行很是危险,那黎忧已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怕……”
李溪之突然抱住他,笑了一声,又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我命大着呢,死不了,还没和你成亲,我不会死的。”
静了片刻,顾牵白回抱住她,“好。”
门外隐约有了动静,像是来了人。
李溪之松开手,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外头守着的人恭恭敬敬地说道:“馆主。”
被称作馆主的人像是挥了挥衣袖,气势十足地说道:“开门。”
那些人忙地将门打开:“是。”
门锁一开,屋外的光更是透亮,照满了整座暗室,见得一穿着蓝袍的青年男子手执长剑,笑意恣然,对着二人微微掬了一礼。
“在下春水馆馆主,柳云杉。”
柳云杉将剑递到顾牵白面前,长眉微挑:“怎么谢我?”
那是顾牵白的剑。
李溪之讶然,这两人原来早就商议好了,亏得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有些生气。
黎忧是春水馆的人,但柳云杉是春水馆的主人,里头的人自是会听从他的吩咐,黎忧差就差在她不知道二人之间还有这层关系。
“这就是你时时想,时时念的,袭家三姑娘?”柳云杉表情微妙,“失敬失敬,下回来春水馆,我肯定不会叫馆里的人将你们给关起来了。”
李溪之眼角一抽,听他说的话好像不是很靠谱。
顾牵白瞥了他一眼,抓起剑柄后拉着人便往外走:“不必理他,走了。”
柳云杉悠悠坐下,“你们去吧,这事我可不掺和,这可是赔本的买卖,我做不来,也做不成。”
顾牵白停在门前,擡眼望着微红的山边,轻笑一声:“谢了。”
去的路上,顾牵白说了好些她不清楚的事,都是关于黎忧的,这也是柳云杉告诉他的。
黎忧是在十年前来到泗河街的,当时还带着一个孩子,差不多有十岁了,已经是能说能跑的年纪,但就是不爱说话。
和黎忧当时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黎忧。
可以前的黎忧与现在的黎忧有着天差地别,可以说是根本想象不到的样子,两模两样。
那时母子俩初到泗河街,没有朋友没有亲戚,什么都没有,身上只有一些零散的银钱。
柳云杉是在春水馆门前遇到他们的。
当时的他年纪尚小,跟着他爹柳逢一起进进出出。
正逢新年,雨雪冬寒。
一大一小瑟缩着身子委在门口处,柳逢不喜乞丐挡在自己的春水馆前,觉得晦气,就招人来赶走他们。
黎忧独身一人打倒了他派出去的所有人。
柳逢气笑了。
携着柳云杉出门去,指着两人:“你们想做什么?砸馆子?还是对家派来坏我生意的?”
黎忧木木地拉过身旁安静的孩子,道:“他,想吃饭。”
柳逢更气,叉着腰就骂:“想吃饭就去街头的听竹楼吃饭去!我这是茶馆!不卖饭!别挡在这碍我生意!”
谁知黎忧提着长刀就起身往柳逢走去,柳逢以为她这是气急败坏,想要砍他,连忙拉过柳云杉就往后退,“你干什么!没饭给你还要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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